阿弗看著這個麵容有些拘謹的男人,揮了揮手,“你不是有事,再不去就遲到了。”
緊張局促之下,徐海微乎其微地歎了一口氣,麵色訕訕地離去。
跟他哥說話都不曾這般累過,可跟這小孩說話卻總是心驚膽戰的。真是怪啊....
送走了徐海,阿弗關了大門回到屋中,便瞧見寧懷瑾已經醒了,一直在翻箱倒櫃地似乎找什麼東西。
“怎麼不見了?昨天還好好的。”
“到底在哪呢?出來啊!”
似乎是翻找了一通還是找不到,卻將灰塵吸入肺部,累得她咳嗽不止。
看著她這個跳上跳下,捂嘴低咳的模樣,阿弗說道:“你還病著呢,就折騰自己,還好意思說我。”
往日裏自己折騰是因為知道身為主角的她在沒完成使命之前,如何作死都死不成,所以她完全活成瘋一般的女子。
可寧懷瑾不一樣,阿弗也不希望好不容易有個親人了卻讓她隻有炮灰命。
寧懷瑾懊喪地蹲在床下的腳榻上,抱著腦袋,悶聲說,“我把護身符給弄不見了,應該是昨天落水的時候弄丟的。”
一個尋常普通的護身符,幾乎每家每戶的父母都會給自己的孩兒準備一個戴在身上。她和她哥哥兩人各持一個,外邊是個香囊,繡著兩隻小老虎,那是他們的屬相,他們從小便貼身藏在衣服內,非死不曾離開。
“你確定掉外邊了?”阿弗問。
她點頭,“找了許久了,家裏也都不曾找到,如今就隻有掉在湖裏這個可能了。”
“非它不可嗎?其他的不一樣......”
寧懷瑾猛地抬頭,“不,那是我哥哥臨終前交給我的,不一樣。”
“那塊護身符是我哥哥臨終前給我的,他給了我後,自己就死了,你說,再找那裏找一塊一模一樣的,那又哪能一樣?”
寧懷瑾苦笑,“應該還在那湖邊,我現在得去找,不然我那哥哥就要被人撿走了。”
或許,也會被水衝走,但世界上的事那能那麼倒黴,她不願意總把事情往壞處想。
她起身,從衣櫃旁的屏風架上取下一件鬥篷,對著鏡子整理衣裳,快速地梳頭束發,不時地叮囑阿弗,“你在家不要亂跑,我很快就回。”
“你還病著。”阿弗聲音淡漠,從她背後傳來。
“一點點小風寒而已,我不去難道讓你去,不說你現在身子也不好,就說你一個小孩,我又怎麼放心?”
阿弗笑了,低聲道:“就不能依靠我?我可是你的.....”
寧懷瑾上前,摸了摸阿弗的頭,“等你長大了,我便依靠你,等你護著老去的我。到哪個時候,我又老又醜,走不動路,雞皮鶴發了,你可千萬不能嫌棄我啊。”
阿弗忽地一笑,“會嫌棄的,我最討厭的便是老頭子了。但換成老姑娘的話,我試著忍忍吧。”
話落,未等她做出任何反應便抬手撫上她那剪水雙眸,不消一刻,便見她雙目閉闔,身子發軟地往後倒去。
……
……
阿弗將她放回床上,披上了鬥篷正欲出門。
忽地卻聽門外有人來敲,敲門聲急促。為了警惕起見,開了門讓來人進來。
柳韶姑一進院子,便恍然換了個魂似的,伏地長跪不起,雙手交疊於額前,道:“大人,我知道殺死廖鵬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