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嘀咕道:“我都五歲了,又不是三歲小孩,別想騙我。何況,我從小便是被騙大的,你們大人,一個個的,沒一句真話。”
單郢看著這個可憐的小孩,心底驀然一軟,“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說的一言九鼎駟馬難追,說去你家便去你家。若我明日不去,我便是小狗。你家在哪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阿弗揚唇,聲音清脆地回答,“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我家便住在那朱雀橋邊的烏衣巷中,你明天一定要記得去,我會在那裏等你的。”
笑靨如花,嘴角露出兩顆小虎牙,既可愛又不失狡黠,真像一隻小狐狸,野心勃勃想要奪取人目光的專注。
單郢晃神,烏衣巷,在哪?
困惑不解,但他卻沒有再問什麼話,也把這個困惑也一齊帶會了王府中。
……
……
阿弗下午是在對門石嬸家裏啃了一下午的豬腳燉花生,連晚飯都膩味得不想吃了,這才準備準備想要收拾麻溜地滾回自己家去。
可手上還沒羞沒臊地提著一大碗回去,石嬸說是給寧懷瑾準備的。
因為這事,阿弗覺得她真是個好人,無論是從外表上還是從內心。
席間阿弗叢石嬸口中探聽到附近不少人都想見識見識一下這個行蹤神秘的神醫,其實更多的是想知道那個所謂的仙方的來曆。
即便石嬸也是耐不住好奇想要探聽什麼,但阿弗對此事裝傻充愣,倒也把這事給翻了過去。
“明天來嬸家裏吃飯,還有更好吃的,記得來啊!”
阿弗朝她揮了揮手,“好的。”背朝門後退去。
一不小心還撞上了從藥館裏忙活回來的石耳,連忙道歉。
可他似乎全然沒有感知到,想來是最近知微堂生意不錯,因為他看起來就是一副焦頭爛額,恨不得通宵達旦都在藥館裏熬過勞死的模樣。
阿弗出於手中還拿著他家的東西,很是有禮地朝他打了聲招呼。
石耳渾渾噩噩地看著自己,打了個哈欠,“是你啊,你哥….對,你哥不在。”話落,自己便抬腳邁步而離。
阿弗皺了皺眉,他似乎有什麼要說,但又不把話給說完整,那就讓他憋著好了,反正受苦受難的還是他自己。
出了石家大門,太陽已經下山了,天色也已經昏了下來,可寧懷瑾還沒從外邊回家。
門外邊走過了不少返家的人,戴著鬥笠的中年男子,牽著孩童歸家的婦女,背著書簍的書生……想來是附近的鄰居,但阿弗都不知道他們是誰。
各自行走在各自的軌道上,無一交集。
無非是走過時多朝寧家的門看了一眼。
阿弗裝著自己也是從寧家外頭走過的。
忽而眼前驀然一亮,那個背著書簍,書生打扮的模樣,莫名地便多看了幾眼。
書生麼?該不是就是那個挑燈夜讀的催眠大師吧?
在門庭寥落之際,阿弗進屋關上門,順道望著那眼走遠了的翩躚衣袂,因為他已經進了屋門,隻能望見那掉落在她門口的一塊木頭。
住在自己隔壁,那便是那人無疑了。
而看著那掉落在地上的木頭,阿弗晃了晃神,上前走了幾步,將掉落在地上的那塊木頭撿了起來。
擦了擦,吹走了灰塵,是木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