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第一回見識到真真切切的金葉子呢!
那對,是父女吧?
他手心裏捏著那枚金葉子,感到無所適從。
萬俟代戰將阿弗送出來之後,臨走前倒是不鹹不淡地留下一句話“明晚子時依舊出來”,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走掉。
真是高貴冷豔,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哪家跑出來的貴族。
阿弗抿了抿唇,對他要自己出去的舉動不明所以。
但能多跟他接觸總是好的,畢竟自己想要知道他們究竟是為了什麼目的,知道那件事情的程度究竟又有多深,她都得想方設法從那人身上探知。
回屋的時候,肩膀也感到一絲酸痛,阿弗揉了揉胳膊,想到剛才被他一路拖著走,絲毫不顧忌自己是否能跟上他的步伐。
一個一個的都不懂得輕拿輕放,要是摔碎了以後看你們到哪哭去。
更深露重,阿弗搓了搓手臂打算回屋睡覺去,可湊巧聽到隔壁鄰居又在背書。
“博學而篤誌,切問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聲音綿綿不絕,嗓音敦厚,好似禪院裏禪師手下敲擊的木魚發出的咚咚聲,令人不知不覺便想往周公帳中去。
阿弗很是訝然,看來這隔壁的讀書人還真是個苦讀的學子,鍥而不舍,金石可鏤啊。
餘光瞥見牆腳那筐裏的番薯,想到屋中還有個不聽話的,便照例烤了一個番薯才回的屋子。
番薯的香氣徒留在廚房裏,也順著牆體的細縫傳到了隔壁屋裏。
隔壁的讀書人放下手上的書卷,吸了吸鼻腔裏突如其來的番薯香氣,不知想起了什麼,他勾了勾唇,放下書卷提起毛筆沾墨描摹。
畫餅充饑。
......
......
這兩日,寧懷瑾感覺自己似乎睡得都十分地沉,直到第二日天色大亮,她才從床榻上慢悠悠地起身。
一覺睡到天明,身體舒暢,精神也好了許多。
穿戴洗刷好後,寧懷瑾便去看了一眼隔壁屋子的小姑娘,果然如昨日一樣,床上一個人也沒有。
小小的一團卻蜷縮在八公的懷裏,嘴角輕輕地勾起,似乎睡得很香甜。
寧懷瑾看著這副模樣,心底有一瞬間不知不覺地便軟化了。
寧懷瑾抬起手觸了觸她的小臉,軟綿綿的,真是讓人愛不釋手。
又拽了拽八公的鬃毛,八公吃痛了一聲,但卻睡得太死沒被驚醒。
寧懷瑾把玩著手上的鬃毛,長長的軟軟的,拿在手上跟小刷子似的,莫名地好玩。
看著地上的一人一馬,莫名詫異他們竟然還可以這般地和諧共處,同吃同住同睡,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兩個奇葩的生物存在?
將床上的被子拖下來蓋在他們身上,省得受寒。
起身便朝屋外走了出去,空氣依舊十分地清新,明媚的太陽透過樹蔭間的細縫裏,投射過來幾縷金線灑落在她的側顏上,點下了斑斑點點的光斑。
陽光落在地麵,暖意蒸騰而上。院子裏卻還是空蕩蕩的,除了隔壁院子裏伸過來的半棵樹冠,竟然連一顆雜草什麼的都沒有。
阿弗一開始不就是想要種樹嗎?
如今有了院子,反倒什麼也不見她幹,果然孩子說的話真心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