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沒有在意,想當她親戚的人多到海裏去了,現在不認以後想認都難了。
她整了整帽子,道:“嚇死我了,七舅舅,要不是你接著我,我還以為自己又要被摔死了呢!”
藺承鈺看著他嘴角不經意抽了抽,這般調侃又頑皮的語氣從他嘴裏吐出來,還真是看不出他有任何的緊張。
而且剛才還那麼一無反顧,眼底從未收到過他傳來的絲毫怯弱之意。
這個孩子還是同以前一樣,真奇怪,好不容易又見到人了,不過這次的見麵好像有些不怎麼好。
自己的右手前陣子剛受了傷,這次又為了接住他,好像又把傷口牽扯到了。
他不禁嘶痛了一聲。
阿弗仰頭皺眉地看著他,“我知道我很重,但你也無須這個樣子吧?”
藺承鈺嘴裏無奈,咬著牙將疼痛聲含在嘴裏,緩了幾息後才道:“重倒是不重,隻是你跳下來的時候能不能先說一聲,我沒有準備。”
阿弗笑了笑,便從他的手裏順勢滾了下,在地上滾了一圈後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屑花瓣,道:“謝謝你啊,天黑了我就先走了,你有什麼秘密的通道可以讓我出去嗎?”
聽到這話,藺承鈺眉心微皺,悠閑自在地做在地上,將手背在身後,道:“對了,你怎麼忽然在這裏?”
“那你呢?躲在這樹上幹什麼?剛才樹下的那烏泱泱的一大群奴仆都是在找你的?”阿弗反問。
他頗覺好笑地說著,“這裏是我家,我想去那就去那,可你怎麼會在我家?”
阿弗不慌不忙地說道:“有人販子在追我,我跑了,慌不擇路下就跑進這裏。既然是你家,那你知道從哪可以出去?”
藺承鈺笑了,“跑來我家後花園,還跳到樹上,原來就是有人販子啊!真是厲害。”
上一回言愷說她騎在瘋馬上被馬兒給帶跑了,他們那會還擔心這孩子不是被馬給摔死就會給嚇死,可後來人安全了他們才打消了顧慮。
直到才這一次看到他這般輕巧靈敏的身姿躍到樹枝上,才發現他的確實令人不敢小覷。
而且,他所說的那個人販子根本就不像什麼人販子,倒像是來抓賊的。
可因為夜色太黑,被樹枝遮掩下他也就沒怎麼看清。
“不信就算了。”
阿弗哼了一聲後調頭走掉,她才沒有那個閑情逸致去跟所有人交代解釋她的行蹤。
既然懷疑那就自己去查,能查出自己有什麼鬼,那她便服氣。
藺承鈺在身後喊道:“等一下,我又沒說不帶你出去。”
“天都黑了,外邊還那麼亂,你一個孩子獨自一人出去不怕再遇見什麼壞人嗎?”
阿弗停下了腳。
賀蘭毅到底知不知道那東西自己還一無所知,對自己造成的威脅也都沒有解除,若真的出去被他逮著了,怎麼解釋自己的動機?
阿弗勾了勾唇,調頭朝他走去。
藺承鈺看著這孩子將心情轉換得無比之快,瞬間有些抑鬱,“你這孩子怎麼就那般倔,說一下又不會掉塊肉。”
“我好心好意救了你一命,你就這般對待救命恩人,難道不曾聽說過救命之恩湧泉相報嗎?”
“我也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這一次你命大沒被人販子直接拐走,難保下一次同樣也這般的幸運。”
“你跟我說說人販子長什麼樣,我命人到官府去報官,把那為非作歹之人給抓回來,畢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同你一般幸運,或許別的小孩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長長的一大段牢騷聽得阿弗皺了皺眉,“那你想要什麼?錢還是藥?”
藺承鈺瞬間有點發懵,錢他能理解,不過藥又是什麼意思?不過他說的這麼一段話是求回報的意思嗎?
阿弗看出了他的不解,啟唇道:“我有藥,你有病嗎?百治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