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被這兩兄弟禍害到接連摔了兩次,而且還是那麼難以啟齒的地方,卓思揚一想及此,心底便難受,委屈,不甘,眼淚順勢流了出來。
淒厲的哭聲聽得寧懷瑾越發地心煩意亂,可是此刻她已經沒有那個心思繼續去擔憂她是否繼續喊叫了。
她快步越過方桌,往躺在地上的人走去,是個女子,而且還是曾經威脅過她的人,寧懷瑾記得這人是卓思揚的貼身奴婢。
她探了探氣息,果然還活著。
拇指指甲深陷入她鼻尖素髎穴,刺激她清醒過來。
冰壺鼻尖一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著眼前忽然湊近的臉,大驚失色。
很快地,樓下之人似乎也聽到了什麼異常的響動,砰砰砰的腳步聲正往此處傳來。
寧懷瑾皺眉道:“是時候停下了吧?”
女子的哭喊聲越發地尖銳淒厲,巨大的海浪都無法掩埋她們的嘶喊以及大叫。
寧懷瑾起身,走到方桌旁,抬手捶著桌子,朝著那倆蠢貨咬牙道:“閉嘴!”
一聲炸響,女孩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卻是抱在一團瑟瑟發抖,艙外這會也恰如其分地發出一聲像極了跑步時候發出的摔倒聲。
寧懷瑾朝外看去,正是那船工,此刻正抱著自己的腿嗷嗷直叫喚。
寧懷瑾扯著嘴,不知該如何反應。
原本想讓她們住嘴,如今卻換了個男的,這個世上還真是世事難料。
她搖搖頭,也不打算再去管那抱腿哀嚎的船工,卻是朝卓思揚問道:“你大半夜的叫什麼?”
卓思揚抽了抽鼻子,訥訥地開口道:“冰壺,我看冰壺暈倒在地上,以為她出事了,所以,害怕。”
“害怕?”寧懷瑾挑眉,“大晚上的你叫個不停,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
卓思揚心中驀然起了困惑,但那時候天色昏暗自己也看不起什麼,單看冰壺倒在地上,心中便忽然起了那些不幹不淨的念頭,甩到甩不掉,又能怨誰?
“那你呢?你怎麼暈倒在這裏?”寧懷瑾看向冰壺。
冰壺抬起手,顫顫巍巍地指著爐灶中還在燕窩道:“我給我家小姐做吃的,時間有些久,便想著靠著椅子旁休息一下,可沒想到自己竟然睡死了過去,還讓小姐被誤會了。”
卓思揚霎時一愣,“你,你這是睡著了?你那樣是要嚇死人啊!”
冰壺被她說得有些臉紅,咬緊下唇,眸子低垂,貌似委屈,“睡下了,我也不知道啊....”
爐灶裏火光幾欲熄滅,淡淡的火星子還在灰燼中泛著亮,幾乎微弱。
而爐灶內的確如她所言盛放著燕窩不錯,觸手滾燙。
此刻,寧懷瑾扯著嘴哂笑不已,若是這種原因,她自己忽然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此刻,船艙二樓的人已經紛紛跑了上來,其中便不乏藺承鈺的身影。
看著自己甥女跌坐在地上,隨侍的冰壺一手護在她身前,一旁的船工男子抱腿嗷嗷,而那哂笑的男子卻恍若無人地坐在椅子上,曲起手指敲擊著桌麵,眼眸漸沉,不知其在思考什麼。
不過他來不及思考其他人的事情,而是急忙拉她起身,看著卓思揚連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你還好吧?怎麼都坐在地上?剛才不是你在喊嗎?”
“藺少爺,您這外甥女還真是讓人觸不及防。”寧懷瑾拖著下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