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為什麼?”
賀蘭毅提出這個問題時自己也不禁苦笑,自己反其道而行,來到襄州,隻是聽到密報失蹤的鐵嚴竟然藏身於此。
他也便不著急前往南方,而是動身來到此地,因為他想知道當時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他的叛變。
鐵嚴苦笑,從地上抬起頭,看著他道:“為什麼如今也沒有什麼用處了?事已至此,我犯下的罪孽本該以死謝罪,可是死又如何能抵償我的罪責?”
“那五百部眾的死,全是因為使用了我鍛造的那堆無用的兵器導致的,我無法反駁。
本想著將女兒拉扯大後就將她托付給一老實本分的人家,隨後南下尋王爺請罪,沒想到如今王爺您親自上門。
鐵嚴不是惜命的人,這一條賤命早當時就該交給王爺您斬殺了事,如今王爺既然來了,若是為了取命祭奠死去的戰魂,鐵嚴甘願就死。”
賀蘭毅道:“死那麼簡單的事情,我又怎麼會讓你如願。若是當時,或許我早就對你下手,祭奠那些死去的弟兄。“
五百條人命,他們可是上過戰場,為國家灑下過熱血的人,用血肉築起了一座座防衛城牆的人,他們用自己的身體換回了多少人的生,多少百姓的安居樂業,他以為就憑借他這一命足以抵償?
那麼,那些所謂的拋頭顱灑熱血的戰士們也未免太過廉價了?
“一條命,一年,五百條性命,我要你鐵氏一族償還五百年。”
“這今後五百年的時間裏,我要你鐵家無償為我鍛造兵器,培養新的工匠,直到把所有的債務償還為止。”
“否則,鐵氏活一人殺一人。”
語氣漸寒,氣勢迫人,屠盡全族話語在他口中吐出仿佛就是一件索然無味的小事。
......
......
木槿看著自家阿爹將人送出大門,眼眶裏還帶著老淚。
情真意切地詮釋起了啥叫“老淚縱橫”。
她在外邊被那個男人各種幼稚到無語的行為給氣死,自己的阿爹卻在裏麵被那個冷麵如霜的男子給氣哭,這兩人究竟是哪個黑山頭的土匪?
不由得納悶又氣憤,可是他們還站在門口交談,自己也不敢上前,隻好躲在門縫處偷偷地聽著牆腳。
林詡在打量了這裏的一切之後,就已經確定了此人身份,將自己手上的劍扔到她手上,道:“你既然是鐵匠,就給我看看,這把劍近來使起來有點鈍,殺人不怎麼利索,你給整整。”
鐵嚴接過劍,看了賀蘭毅一眼,點頭應是。
木槿在門後簡直聽得要氣炸了,這班強盜怎麼可以這般蠻橫無理。
簡直少見,自己阿爹是他們想驅使就可以驅使的嗎?
可是阿爹竟然沒有反駁,而且還要看那個眉眼深邃,五官俊逸飄塵的男子的眼色,這簡直是難以置信。
待到他們走後,木槿就攔著自家阿爹,迫不接待地詢問:“他們究竟是什麼人,竟敢這般對您頤指氣使?”
“債主。”鐵嚴說完便轉身走進了打鐵的屋子內,關上門阻攔了身後的話語。
木槿忿忿不已,捶胸頓足,“寨主,果然是土匪沒錯了,阿爹,我覺得我們可以去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