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隻是個五歲的稚兒,但她每次說出來的話都帶著大人般的深思熟慮,讓人抓不到錯處。
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阿弗的過去的經曆甚至比起自己還有深。
阿弗不知道她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懷疑,而是湊近去細細地看了看她的臉,烏雲鬢發垂落兩頰,襯得臉更小下巴更尖。
肌膚白皙嫩滑,杏臉桃腮,不施脂粉,黛眉微蹙,紅唇輕啟,似一點櫻桃,眉目如畫,流光溢彩的秋波不失女子的柔美。
阿弗伸手撩起一抹青絲拂在她的紅唇上,勾唇淺笑,“據說是看上你的美色,抓你回去......當禁臠。”
寧懷瑾聞言炸毛,臉上頓時漲起了怒意,“什麼跟什麼啊?”
阿弗笑笑收回了手,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寧懷瑾生氣地攥起拳頭,“要不是那大夫忽然出現救了我,我那時候已經做好了跟他拚命的打算。”
“跳崖?難道是想著粉身碎骨混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想起那時的場景,阿弗都有點後怕,如果真害她死了自己也難辭其咎。
寧懷瑾道:“要是我知道了他存著那麼肮髒齷蹉的心思,我不得把他給廢了。”
說完一頓,捂著嘴打著哈哈道:“就是打殘廢的意思,你不要多想,哈哈!”
阿弗故作無知地看著她,算了,她開心就好。
似乎是自己剛才那番作態有些欲蓋彌彰,寧懷瑾轉移了一下話題,道:“對了,救我們的那神醫叫什麼名字,往後有緣相遇才好有機會報答。”
阿弗“哦”了聲,想道:“嗯,叫什麼蝶穀醫仙胡青牛的,很高深莫測的一個人,雲遊四海,浪跡天涯。反正高人已經遠去,相逢何必曾相識,偶能相遇便是一種緣分,又何須在意先前是否遇見,以後就算見了也隻當作初識不也是一種樂事。”
寧懷瑾想想也是,道:“雖然你說的不錯,但我也得把名字鐫刻在心裏,總有一日說不定還真讓我有幸遇上了,到時再好好報答人大夫的一番救命之恩。”
阿弗吐了吐舌頭,隨意的語氣說道,“隨你。”
“不過,相逢何必曾相識,你才幾歲竟也認識了不少詩?”
“嗯,胡大夫教的。”
寧懷瑾嘖嘖稱讚,“胡大夫可真是個高人,我都莫名地想早點再遇見他了......”
“嗯,胡大夫會如你所願的。”
小馬駒忍辱負重地載著兩人,慢慢地在官道上走著,漸漸駛向遠方。
......
......
遠在千裏之外的胡大夫在飯桌上莫名其妙地打了好幾個噴嚏,本想抬起手隨便糊弄一下,最後竟被自家小徒弟扔給了一塊帕子蓋在臉上。
略帶嫌棄的童音說道:“師傅,麻煩你別用手行不?”
胡大夫扯了扯嘴,但還是拿起小徒弟給的帕子,捏起鼻子一吸。
對麵的小姑娘似乎也是冷到了,忽然地也便打起了噴嚏,紅彤彤的鼻子,濕漉漉的眼珠子,看起來莫名地有幾分可憐兮兮。
一隻手伸前,手上還捏著一條素淨的帕子,捏著小姑娘的鼻子,道:“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