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讓他在荒山野嶺找大夫他真的也是無能為力。
雖然他也對醫術稍有涉略,可是更多的情況他麵對的都是已死之人,如今這生死未卜的孩子他下不了定論,更不敢輕易下那個結論。
對於他的感謝,李嬸擺擺手,指著屋子道:“不用這般,還不是看你家妹妹太過可憐,心有不忍罷了。”
想起屋子內的小姑娘,不由得搖頭歎氣。
睡了兩天了依舊不見轉醒,明明用土法子給她降熱了,燒也不退了,可是如今卻又發起寒來,也不知道沾染了什麼惡疾?
自己的丈夫替她去請村口的老張醫,也不知道請到了沒有。
村子裏唯一的一個大夫,就隻有那住在村口處的老張醫了,前天本來就想去請他過來看病的,可是因為自己給她用了土方子散熱的緣故,而且後來也有好轉,就沒有去花那個冤枉錢。
可如今,熱散了,寒來了,真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她望著門口期盼道:“老張醫快點來啊!這要不來,可就出大事了。”
寧懷瑾扇動著爐灶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緩慢下來,看著外邊人影而過,看著裏麵還在熟睡的孩子,眉頭微蹙,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些什麼。
他和那個小女孩以兄妹相稱來到這間偏僻的小村莊裏,為她尋醫問藥,可如今一天天過去了,她依舊沒有醒過來,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醒。
很快地,藥爐噴起了濃霧。
李嬸道:“藥好了,快拿起了,免得熬焦了。”
寧懷瑾點頭,將藥熬好後就倒進海口大的碗中。
這間屋子裏實在找不出別的碗,不是碎了口就是太過髒汙,唯一完好還有點算是幹淨的也隻剩下這個海口大的碗了。
此刻盛著半碗的黑漆漆的湯藥,看得莫名有點滲人。
這藥還是李嬸給的土方子。
他很不想給她亂用藥,可如今,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倒了藥端著藥碗走進屋內,床上的孩子依舊在靜睡。
要不是呼吸還在,他都要以為當初看到她是因為回光返照的緣故。
剛想喂藥,就聽見門口有牛車呼啦啦的聲音傳至。
寧懷瑾立即放下藥碗,目光期盼地朝門口望了過去。
果不其然,真的是李叔將老張醫給請了回來。
所謂的老張醫是一名年過七旬的老丈,年輕時是一家藥店的抓藥學徒,自然也摸得了幾招,如今老了就在村子裏替人診病開方。
寧懷瑾有點懷疑此人是半桶水的緣故。
可李嬸道:“你放心,老張醫是信得過的,每次村裏隻有人發熱發寒,小病小痛地就請是他一張方子就能解決得了的。”
老張醫正在微硬木板床上的孩子診脈,聽到這一句誇讚,搖了搖頭,摸著鬢角道:“此言差矣。”
眾人麵色一愕。
他正色道:“也有解決不了的,比如將死之人。”
他伸出左手手指比了個三,道:“她,活不過三天,你們要有點心理準備,早點準備後事吧!”
寧懷瑾氣息猛然一滯。
他早有預料。
但這也是他不敢輕易下定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