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煊鍾點頭,拍了拍他肩膀,“嗯,你快進去吧!”
顧璋鍾應了聲,忽然又被他喚住,“三弟......”
“二哥,還有何事?”
“你在這......等很久了嗎?”
“沒多久,剛剛才來,聽錢管家說你們都在這裏,所以我帶著賬冊過來了。”
顧璋鍾笑了笑,“二哥,若無事那我就進去了。”
書房門沒關,他說完便也抬腳走入,砰地一聲,人進了屋內。
顧煊鍾仰著頭,望著屋簷下那因為築巢而打架的鳥雀,嘴裏哼哼唧唧地不知在說什麼邁開步子往外走去。
“二老爺,您要走了?”錢衡守在院外,看著他從書房出來時黑著一張臉,心底暗笑。
“天晚了,要不留在這裏吃晚飯吧?”
書房內,顧璋鍾把一大堆的賬冊全堆砌到桌上,揚起的灰塵撲了阿弗滿臉。
阿弗默默地抬起袖子捂住口鼻,一手揮開了這漫天的粉塵。
陳文拿手捏了捏眉心,“三叔,這些賬冊你放了幾年沒整理了?”
顧璋鍾很不好意思地撓著頭,“不久不久,也就三四月,反正我手下那十幾家分號生意做得不大,就沒有特意去處理,原本打算個把月再後再全部整理,沒想到時日一長竟一下子有這麼多,我看到了也很驚訝呢!”
顧璋鍾拿著賬冊拍了拍,放在嘴邊吹了口氣,吹走了上麵挨著的灰塵。
阿弗捏了捏眉心,嗬嗬,這家子每一個都這麼特立獨行。
陳文道:“三叔,你手下打理經營的那些分號中有許多老人,其中掌櫃和賬房先生又都是從總行出去的,都有多年的經驗,你平日裏有任何不懂可以多多請教他們,以後彙總時先把賬冊整理好,再送來我這兒。”
顧璋鍾立馬彎腰點頭,“好的,我知道的,這次是時間有些匆忙,所以沒來得及整理,這次有了教訓,下回決定不會了。”
陳文沒有回話,隻是眉心一直緊鎖著,不知是在想些什麼事。
顧璋鍾看著他似乎愁眉不展的模樣,詢問著,“你沒事吧?不會是生病了吧?”
“亭衣生病,怎麼你也病了?該不會過了病氣吧?”顧璋鍾一一詢問著,聲音急切。
“我沒事。”陳文抬頭看他似乎還不打算走,便道:“三叔,我這裏也沒什麼事要問的了,若是你無事,也可以先行離去。”
顧璋鍾點頭,指著那一大壘的賬冊,“那這些......”
“放那,我會處理的。”
“那好,那就麻煩你了。”拂了拂袖子,輕輕鬆鬆地負手而去。
陳文仰著頭坐在椅子上,唇角抿直成一條直線,眼眸緊閉,看不清他眼底的思緒。
一聲叩門聲響起。
“進來。”
錢衡進來,道,“姑爺,二老爺出去時黑著一張臉,但後來又笑得陰沉沉的,我想他可能又是在憋什麼陰謀詭計了。”
頓了一會,笑,“而三老爺則是一身輕鬆地走,看樣子心情不錯。”
陳文起身走到桌子上,那裏放置著的一大堆大大小小,紛繁雜亂的賬冊,疊得高高的,危如累卵。
錢衡走過去手伸出像是要整理賬冊的模樣。
陳文道:“不用了,這些賬不知他是從哪裏搬出來的,等下全部都處理幹淨。”
錢衡疑惑,處理幹淨是扔掉的意思吧?
這可都是賬冊,可以說扔就扔?
但還是點頭應了,因為在他心底比起顧家掉進錢眼裏的二老爺和那隻會溜須拍馬的三老爺。
真心為顧小姐打算的,還是這姑爺比較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