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命運似乎格外地眷顧他們夫妻,顧煊鍾看著他們一步步地走到如今的地位,雖然這一路上有過些許波折,但最終還是度過了磨難。
但這一切不過都是由於他們有著強大的後台基礎,若不是靠著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錢銀,又靠著那惜世罕見的凝香露,他們能挺得過來嗎?
若是讓他們頂著的是一副空殼子,看他們還敢如此地囂張得意?
他雙拳緊緊地蜷縮著,五指緊攏在袖內,胸前起起伏伏,但臉上卻強製壓抑著自己迸發的青筋,喝道:“陳文,我以顧家二老爺的身份命令你,交出那東西,除非是你心虛,你想獨占。”
聽到他這般強詞奪理的要求,陳文忍不住地掩嘴而笑,悶悶的笑聲似乎是從胸腔裏傳了出來。
笑聲刺耳地傳入他的耳內,顧煊鍾咬牙切齒地強忍著。
若是可以的話他早就擼起袖子將他痛揍一頓了,隻是現在的情況不宜打起來,要是打架就能解決的事多好。
陳文這副弱不禁風的身子骨早就走在顧亭衣前頭了。
最後還是陳文強忍著笑,低咳了聲,“二叔,你還是那麼天真!”
顧煊鍾怒火叢生,挑起粗眉。
陳文似乎是不想再跟他廢話下去,抬手將書案上那被圈圈點點的賬冊扔擲在地上,“這些東西,你看過了沒?”
“估計你應該沒時間看吧!你既要忙著明麵上的生意,又要忙著暗地裏的生意,幾乎忙不過來。”
陳文很傷腦筋地看著他,“你自己做的假賬都沒機會多翻翻嗎?看不出來都是露洞?可是......”
陳文陰沉的眸光凝在他身上,“要不是這些漏洞,我還不知道二叔您竟然在分行明明錢銀虧空的情況下還能得到那麼大一筆牟利,還是來路不明的。”
顧煊鍾忽然一怔,猛然從椅子上彈跳起來,那熟悉的賬冊本子,令他再也不敢瞎想下去,一把抓起地上的賬冊翻看起來。
但所有的賬冊都長得一樣,又有什麼可以證明是自己的呢!
他嗤笑,手腳卻是忙亂地翻到最末尾,那裏有他曾經刻下過一個紅色小印章的標誌,如果沒有,就說明他純粹是在嚇唬自己。
他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個紅色的小章,手下動作恍然停住......
“做假賬都做得如此的簡單粗陋,你還會幹什麼?”眼神鄙睨,聲音帶著輕嘲。
“不,我沒有......”他反駁,然心底卻戰戰兢兢,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
顧煊鍾心底惶惶不安,這些賬冊究竟是從哪裏被找來的。
他想要的遲遲得不到,而陳文卻輕而易舉地得到了他的東西。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了?
他緊緊地攥著自己的五指,漸漸收攏,卻沒發現賬冊也在他的手心下扭曲變形。
顧煊鍾的神色變換不斷,而陳文的聲音不停,語氣冰涼,“平時偷工減料也就罷了,我不管,但......你那麼能就別在上頭打上顧氏的名號,除了借顧家的名聲你又能幹什麼?”
顧煊鍾猛然一抬頭,觸及他冰冷無情的眼神,張了張口卻發現嗓子嘶啞得發不出任何話來。
陳文冷笑出聲:“你在黑市上賣的那些香料究竟是什麼別以為人人都那麼無知,真正在外邊打著凝香露的名聲招搖撞騙的是誰你不會不清楚。”
陳文眼神晦暗無光,聲音陰涼,“你自己找死沒關係,別把其他人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