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死了嘛?
阿弗一想起這個念頭,心底驀然泛寒,那個顧宅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一想及此,阿弗躊躇不前。
周邊都是販賣香料的小販,各種各樣的香氣充斥著她的口鼻,濃烈的氣味往鼻尖裏直直地鑽入,莫名地不舒服。
這裏的香太過劣質的緣故,價格低廉,濃的太過於濃烈,淡的幾近無味,而她在顧家聞到的那陣香氣與這裏的香迥然不同。
看來,這顧家傳承至今數百年,並不是單純靠著當年的那點恩義才有如今這般的家業,如果不是他有自己的獨門秘訣,要不怎能在年年的香市上獨占鼇頭?
阿弗有心想要去顧家香行打探,畢竟在她記憶裏的那個味道至今記憶猶存。
魂魄脫了小蕪的身子後運起神念在她的眉心一點,“乖乖地轉身回家,跟你家小姐說小竹如今不知所蹤。”
交待完後她也便噠噠噠歡快地往顧氏香行而去。
此刻顧家香行之內,生意紅火,人聲鼎沸,來來往往的客商往來不絕。
阿弗站在人潮擁擠的顧家香行外,止步,抬頭看著麵前的牌匾,凝視,喃喃:“賀蘭毅想帶我來這裏聞氣息,他是把大人我當什麼了,小貓小狗嗎?”
看她鼻子靈也不能這樣吧!好歹委婉一點,一點求人的姿態都沒有。
阿弗哼了聲後抬腳走了進去,周圍做生意的做生意,打交道的打交道,你來一句我回一句......聲音嘈雜又吵鬧。
沒人看得見她的好處就是她可以隨心所欲地到處走,到處聞。
櫃台上已經擺放著無數種香料品種供人鑒賞,阿弗眼眸一一掃過,鼻尖也嗅了一遍,在這繚亂的香料中竟是也找不出自己記憶中的那股香味。
這裏沒有,這個念頭一起讓她氣急敗壞,每次給了她希望又要活生生地把希望撕扯掉。
山上隻從第一次聞到那氣息後也便沒再出現過,如今這裏也沒有,真是忍無可忍了。
回到大堂,便瞧見門口一錦衣華服的老爺正頤指氣使地鄙睨眾人,身上的氣勢赤裸裸地寫著“生人勿近”這四個字,這樣有權有勢的人真是符合她的胃口。
不知誰惹他一怒,令得他氣憤不已。
身側隨從舔著臉趕忙上前低聲叮囑提醒他道:“侯爺,您要記得夫人可說了,不可在外隨便與人動手腳,要整治他們有的是手段。”
先前一怒的男人聞言一樂,嘴角輕輕一勾,麵色稍愉,便也鬆下了凜寒的氣勢。
阿弗微微一笑,畏妻,還真是不錯。
隨即二話不說便上身,大刀金馬地坐在待客的桌子上,大手一拍桌子,砰的一聲打斷了堂內眾人的談話聲。
阿弗置若罔聞:“來人。”
眾人心底紛紛一驚,啞然無聲,阿弗蹙了蹙眉,大手緊攥。
一青布直裰的男子立刻迎上前來,拱手施禮道:“侯爺,您來了怎麼不吩咐我們一聲,好讓我們為您洗洗塵,如今這般實在讓我們......太激動了。”
她的目光真不錯,每次都能和身份顯貴的人對上。
先是王爺、郡主,目前的侯爺,以後豈不是要把所有勳貴給玩個遍。
阿弗撚著頜下美髯,笑問:“你是?”
顧聰訕訕地笑了笑,“侯爺,小民顧聰,是香行掌櫃。本來您大駕觀迎實該我家小姐出門接待,但我家小姐如今生病不在家中,而我家姑爺今日也恰巧出了遠門。所以隻能由小民舔著臉出麵,還望侯爺您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