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一開始還以為真是要讓她去偷東西而已,可現在聽得是越來越狐疑了,身子不由得半傾著,眼神露著神光,嘴角一勾竊笑道:“這聽起來怎麼這麼有意思,照你說的,隻看一眼又不拿這還真的不算是偷。”
“當然....不算。”
阿弗急問:“那東西究竟是什麼,長什麼樣?”
“沒見過不知道,顧家進貢給皇室的貢品,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那玩意又銷聲匿跡了,皇室秘辛也很難從宮中流傳出去,但似乎是跟皇帝的一個寵妃有關。”
“既然是秘辛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忘了我是誰?”
梁上君子,竊玉偷香,可能你是跟他家寵妃有什麼說不得不可說的秘密......
阿弗暗暗地腦海中將這些想法飛速地翻轉著,不解地發問:“你什麼都不告訴我就讓我去偷東西,這不是故意耍我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要能知道豈會不告訴你,但你不是可以來去自如嗎?去了他家難道還怕不知道?”
“雖是這樣說,但我隻知道那東西在顧家其他的什麼都不清楚,這樣沒頭沒腦地我不就是沒頭蒼蠅一樣亂跑。”
他淡淡地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說的沒錯,但在我的提示下你找到了東西那樣豈不是對我不公平?到時你就是真正的勝之不武了。”
阿弗內心呸了一聲,勝之不武又如何?生得厲害還是她的錯了,明明就是嫉妒自己嫉妒得發狂。
麵上卻是含笑春生,“說的有理,大人我自力更生豐衣足食不需要靠你也能找到答案。”
賀蘭毅很是欣慰:“那我們是不是設一個賭注,沒彩頭可不好玩?”
阿弗環著手,“一個承諾,無條件履行。”
“成交。”
阿弗點頭後也沒回話,而是轉身抬腳直接就往山崖邊走去,山頂上大風刮起,雙臂展開,寬大的袖袍垂下,隨著夜風擺動,她就像迎風展翅的雄鷹,臉上洋溢著恣意妄為的笑。
夜霧彌漫,月色朦朧,她站在懸崖邊,迎著風和月色,周身煥發著明亮的月光映襯得那紅袍更加地攝魂奪魄。
山風吹動她的衣袍,烈烈而起,仿佛下一秒她就隨時都會與風長逝一般。
賀蘭毅心底一怔,道:“你站那裏想幹什麼?”
阿弗笑笑,“找東西啊!時間那麼短,說不定下一秒就天亮了。”
雖然賀蘭毅沒有限定時間,但每一分每一秒對她而言都是無比珍稀的,這麼美好的日子不去玩個盡興又怎麼對得起這副來去自如的身子?
眼前是一片看不見底的墨黑,阿弗緩了緩氣,終是睜開眼看著山腳下,呐喊道:“我要飛了。”
而下一瞬,就在賀蘭毅恍惚之際,她背對著他縱身一躍,霎那之間便消失在懸崖邊上。
賀蘭毅眼眸一縮,仿佛心跳驟然停滯,他快步奔向懸崖邊時,想要開口喊話卻發現嗓子嘶啞發不出話來,隻於風聲烈烈而過和那環繞在山崖間的呐喊。
風從阿弗臉上刮過,雙手肆意展開揮舞著,口中不由高聲呐喊,“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聲音傳到山頂上時,賀蘭毅已然瞧不見什麼,懸崖底下一片漆黑,已經不見了她的蹤影。
賀蘭毅盤腿坐在懸崖邊,深邃如潭的雙眼一直看著山下那處宅子,忽然間肩膀起伏聳動,悶悶的笑聲似從胸腔裏發出,久久又輕歎了一句:“也不知道回來後會不會找我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