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郢忽而一急,“我就說主子怎麼會如此尚罷甘休,如果他真是自己單槍匹馬殺回客棧去了,他一個人怎麼可能對付得不了那群人,我得回去幫他,要不然怕真的出什麼事。”
單郢自小在王府裏可謂是被當做嬌花養成,所以性子著實單純直率不作做,一想到賀蘭毅若是發生什麼不太好的事情,心底就驀然一緊。
他的命可是主子所救,他爹臨終時也曾說過要護他效忠賀蘭家一輩子,要是主子真的出事了,他苟且偷生還不如死了算。
如果真發生什麼意外,他發誓絕對不會放過那群人,死之前也要把他們攪個翻天覆地,不然誓不罷休。
單郢策馬欲走,不料林詡停在原地不動,眼神望著身後方向,晦暗不明,耳朵微動似乎在聽些什麼。
單郢眉頭直皺,看著他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道:“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你自己好自為之。”
林詡哂笑,抱手道,“想走,恐怕我們也是走不了了。”
“什麼意思?”
單郢隻忽覺莫名其妙,心中隱隱生出不好的預感。
他的預感向來很準,果然不幸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忽然間大地傳來一陣輕微的抖動,黃塵揚起,有人禦馬而至,隨即是一陣接著一陣嘚嘚嘚的馬蹄聲,緊湊又急促,似乎是人和馬匹接踵而來。
身下的馬似乎也聽到了響動,發出了絲絲嘶鳴,頭高昂著,腳刨著地麵黃土,滿身的戒備之色。
單郢朝那聲源方向一看,忽然見四個身姿矯健的黑馬健步如飛地朝他們所在的方向而來。
馬上之人黑色甲胄在身,黑色麵罩覆麵,背上黑鬥篷張牙舞爪如同一隻張開雙翅的蝙蝠,手持利刃長刀,目光如狼似虎張著獠牙向他們迎麵撲來。
麵罩使他們看不清來人麵容,全身又罩著黑色甲胄,黑色鬥篷此刻也迎風而卷,恰似如同暗夜裏的一群四處亂竄覓食的老鼠,隻不過他們大白天也敢肆無忌憚地在外徘徊。
熱氣撲麵,卷起熱浪黃塵,正如他們亦是策馬急奔直撲而至。
漸漸地,隻餘五十米左右的距離,他們就要到自己跟前了。
林詡淡淡地說道,“這就是你們的敵人?”
單郢點頭,嫌棄萬分地嗤笑道:“你也知道我家主子的身份,天生就會招惹一些不幹不淨的東西,這不過才安分一下子就又死灰複燃了,早知道就不該心慈手軟放過他們。在客棧時就得把他們給一鍋端了,如今留著反倒成麻煩。”
林詡挑了挑眉,客觀地讚許了一句:“看起來還挺厲害的。”
單郢本想說不是,但事實卻並非如此,隻好誠實地交待,以免他將來自己反倒後悔跟來了。
主觀地評價了一番:“這就是那打不過就隻會使下三濫手段,下毒放火,殺人汙蔑,詭計多端且臭名昭章的伯奇軍,因為長得黑,戲稱......皇帝家的小老鼠。”
林詡聞言皺了皺眉梢,伯奇這個大名他可是有所耳聞的。
看著那群人漸行漸進,單郢神色懨懨地揮著馬鞭,仰天長嘯,“這麼熱的天他們還有閑情逸致來找打,真是夠了。人還挺多的,咱們隻有兩個,有點虧啊!”
隨後抬眼看了看林詡,笑得幸災樂禍,“你也算是趕巧碰上了,估計你都沒領教過皇家伯奇軍他們的厲害,要不你上去試試,看看誰更勝一籌。”
林詡一眼望去,隻見他們已經停在了自己麵前不過四五步的距離,哂笑道,“我手傷了還沒好,動不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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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郢嗬嗬兩聲,“別玩了可以嗎?”都大禍臨頭了,他竟還有心情開玩笑。
四人已至身前,其中一領頭人橫眉冷對,舉起長刀指著單郢說道:“打那個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