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嘖嘖稱讚著,勞動人民的智慧真是無窮無盡,竟然發明這些東西,以前自己怎麼就沒聽說過?看來自己以前也是夠孤陋寡聞的。
“應該是某種慢性毒藥來著,我來這也是覺得清河郡主容顏衰老有些古怪,所以想來這裏看看。”
說實在的,她都懷疑清河郡主也嗑藥了。
說到這,阿弗不由得也歎了口氣,想起清河郡主的處境,舒而話鋒一轉,快得讓人轉不過神來,“清河郡主在許家可還有什麼可以倚重的人,或者是說能被她信任的人存在?”
賀蘭毅沉吟了一會,道,“倚重的人,或許沒了,清河郡主常年禮佛不問世事,現在許澈倒了,許家長房的人也遭了連累,其他各房現在是避之不及,不過也是受了很大的影響。”
因為許家除了許家長房當官之外,其他各房的子雖弟以讀書為先,還有些許子弟極擅於經商,可如今因為清河郡主這事肯定是壓不住的百姓的悠悠之口。
許氏一族勢必會遭受波及,生意也會一落千丈,就連族中亟待科舉的學子如今或多或少也會受一些影響。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反之也亦然。先前許家族人仗著清河郡主的聲望在宣和府城也是夠肆無忌憚的,如今牆倒眾人推,隻不過是一個態度的轉變而已。
而許澈之父許德昭生前擁有眾多的門生子弟,如今也在朝堂上或在地方擔任各個職位,許德昭逝世後,他們對清河郡主為其恩師守寡,被她的忠貞潔義感動。
要知道,清河郡主堂堂一個郡主之尊,夫死改嫁也不會有人敢置喙,可是人家卻是做到了一守寡便是二十多年。
因此許多古板腐朽,大男子主義的學者常常以清河郡主的例子教導那些年紀輕輕便守寡的女人:看看人家,郡主娘娘都可以做到這般,你們呢?是比郡主娘娘少了什麼胳膊還是斷了腿?不過就是一個毅力罷了。不僅要掀起了向郡主娘娘學習之風,甚至在宣合府及其四周府鎮婦女之間掀起了守寡之氣。
這是多麼難得的事,因此他們這些門生對清河郡主這位師娘也隻有歌功頌德的份,如今清河郡主倒台,那他們曾經寫下的那些頌詩就是明晃晃地打他們自己的臉。
除此之外,恐怕還會被人懷疑自己是否也參與了此事,這要是大查徹查下去,不知會掀翻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與官員之間的暗中聯係勾結。
賀蘭毅道:“而清河郡主尊貴之身,長伴青燈古佛,更是很少與眾親族相交,而她最受倚重最信任的或許就是那陪著自己嫁到許家的奴仆,而其中以嬤嬤更為倚重,而今嬤嬤死了,線索也斷了。”
“說白了,就是什麼都沒有嘛!”阿弗聲音哀哀。
賀蘭毅眉眼舒展開來,似乎一笑,很淺很淡,道,“不是還剩下毒嗎?順著這唯一一條線索找下去,難道還怕查不了了?”
是毒啊!
可鬼知道毒藥是誰發明的?
阿弗撓了撓頭,愁雲滿麵之際聽到賀蘭毅開口道,“今日在客棧我也碰到有人下毒來了。”
阿弗忽然間睜開了眼,好奇心四起,“真的?”
賀蘭毅哼了一聲,“你這語氣怎麼聽起來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哎!賀蘭兄,你這要再誤會下去,友誼的小船可就真的要翻了。
阿弗輕咳了一聲,“賀蘭兄,您真誤會了,我這是......覺得萬幸啊!”幸好你還活著,要不然大人我哭都找不到墳頭,因為背後那人肯定也會毀屍滅跡來著。
賀蘭毅冷聲道:“那人喬裝打扮成客棧小廝,在我們飲用的茶水裏下毒。”
頓了一頓,或許是在沉吟,隨後道,“是伯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