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個圈圈,鬼話連篇。
賀蘭毅麵色冷硬,又黑又臭像塊硬邦邦的黑石頭,因為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被人......被個幼稚鬼當猴耍。
阿弗說完這話後,抬起雙手捶了捶腿,又拍了拍手便從地上站起,撣了撣身上莫須有的灰塵,隨即輕鬆隨意的模樣又溢於臉上,與剛才那副奇怪的行為舉止恍若兩人。
“你什麼時候來的?......”
賀蘭毅依舊地上保持屈膝半跪著的姿勢,聽她說話才恍然回過神,略帶尷尬地從地上站起來,但依舊硬撐著一副高貴冷豔的氣派煢煢而立。
阿弗看著這個身形頎長的少年他在自己麵前由跪立到站起,心情莫名地愉悅,手一抬一甩袖,正色道,“愛卿平身。”
賀蘭毅負著手冷眼地睨她,厲聲:“你夠了!......”
阿弗哈哈大笑,看著他微黑的麵色,知道對於此類食古不化的古人來說不能玩得太過,徐徐圖之才是王道。
想起自己的困惑,開門見山毫無平鋪直敘就說道:“圖紙帶了沒?這陵寢的圖紙?”抬腳踩了踩腳下的地麵。
賀蘭毅道:“你想幹什麼?”疑惑與不安感油然而生。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阿弗雙手合十,正義凜然地說道,儼然一幅大慈大悲心懷天下的模樣,如同在世觀世音,純潔無暇高貴聖潔。
賀蘭毅嘴角抽了抽,腦袋發麻地疼,“你能不能正經點。”成日裏一副裝瘋賣傻瘋瘋癲癲的模樣,想來生前一定也是個紈絝來著。
阿弗揚起頭抬起手一副灑脫豪邁的氣勢道:“一陰兮一陽,眾莫知兮餘所為。你既然看得出來,那豈說說,大人我哪不正經了?”
“你倒是說你哪正經了?”他就沒見比她還要不正經的女孩子。
“......”阿弗怔怔然,她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長啥樣,但不管換了一個怎樣的外表,內裏的芯子總是一成不變的,生前就很正經,死後肯定也是如此,難道人死了還會性格突變不成?
不可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就是這樣的性子。
嗬嗬地笑了笑,答道:“還不是因為好奇嘛!好奇有關這座陵寢的一切,我就想著能不能通過圖紙發現什麼線索,或許下去看看能不能真的穿越回去,也或許還能打開玄幻世界的大門。”
賀蘭毅很想大聲地嗬斥她一句,你腦子被驢踢了吧?可話到嘴邊又不由得咽住,疑惑不解地詢問著,“回去?你要回哪去?”
阿弗聳了聳肩,無奈地扯扯嘴,“不知道,大概哪兒來的回哪去,誰知道清河郡主那會說的都是些什麼意思。瘋瘋癲癲的,我猜她不遺餘力地要死在這裏絕不是僅僅身死那般簡單。”
可能她啟用陣法穿越時空了,或許是回到她過去生活的時代,或許是時光倒流她重新回到年輕的時候,至於具體陣法的神秘用處,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很明白,但如今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下,她想回去的願望也落了空。
賀蘭毅有些震驚,道:“你是說她可能沒死?”
“不,以前說不準,但現在已經被我徹底給整死了。”
賀蘭毅一怔,所以說她剛才畫個圈圈是這那個意思——詛咒是嗎?
可為何她總是裝成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做出的事情卻那麼令人難以置信......
特別是知道明明事情已經結束了,她還想著去探尋陵寢的奧秘,他反駁道:“死都死了,那你還下去幹什麼?”
“好奇,順帶研究研究下麵的構造。”
她體內的好奇好勝無時無刻地不斷地激發起她的戰鬥欲,阿弗踩了踩地表,勾唇一笑,“我是個勇於嚐試的人,據說第一個吃螃蟹的可以被載入史冊,我也要吃螃蟹。”
賀蘭毅皺緊了眉頭,攏在背後的手緊緊地攥起。
看看,又發病了。
前不久才說過要悠著點,現在她應該徹底的給忘了。
“你還記得你之前說過什麼嗎?”
阿弗拍著胸脯說道:“記得,那話當然得深刻地銘感五內永生難忘,但悠著點可不針對死人,我不玩活人就好了。”
阿弗義憤填膺地說道:“而且,清河老妖婆害了那麼多人竟然還能稱心如意地進裏麵躺著你能甘心,她藏了那麼多秘密,知道你娘的死因,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麼?上天派我來這裏肯定是讓我來鋤強扶弱行俠仗義助人為樂的,既然我做了初一那就不怕再做十五,徹徹底底斷絕她的癡念。”
賀蘭毅無語凝噎。
看看,她想玩就直說,說得那般冠冕堂皇。
蹙眉問:“要是去了,回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