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郢拔高聲音怒吼著,憤怒地模樣極其引人注目。
“有什麼事情直說就是,你情我願大家都好,可是強買強賣的你們也要考慮一下他的自尊心。”
何況此刻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到這桌上的三人身上,所以他的話像一顆定海神針一般戳中了人們心底的窺探欲。
他這樣一說眾人心中恍然大悟,原來竟是這樣。
在大周,這樣的事情其實也不少,特別是有錢勳貴世族的人家更喜歡這般玩。
男男,騷擾,斷袖,分桃......
但是,暗地裏搞搞就行了,光明正大地出來搞事情那可就是故意要與理教世俗相悖了。
看著那張桌上兩名相對而坐的年輕人,皆是風采俊逸的少年郎,好看得令人不由得多瞅幾眼,難怪有人會色膽包天。
真是世風日下,什麼鬼都有。
看著地上那哀聲痛泣的那小二瞬間可憐之情沒有了,眼神滿是鄙夷和嫌棄,真是敗類,恨不得離他遠遠的,倒像是也怕被沾染上什麼不幹不淨的東西。
林詡眼光如刀向他拋來,冷氣十足。
單郢無視,假裝淡定,對老板道,“這次就算了,我們也不想為難你們,以後請夥計眼睛要放亮些,別請那些亂七八糟的,免得壞了這裏的風水影響了你的生意。”
老板連連應是,又是道歉又是說要給他們打折免費,平了他們心底的怨氣。
聞言,單郢豪氣衝天地說道,“小爺我不羈又張狂,最不缺的就是錢。”
說完左手一拍桌麵,手上甩下金葉子,正閃閃發亮地躺在桌上,“住宿錢、飯錢,還有打傷你夥計的藥錢,還有你們的鍋碗瓢盆,桌椅門窗,要是有什麼損失的,我們出,絕不讓你這小店損失一分一毫。”
民眾皆是讚歎不已,真是胸懷若穀恢宏大度,都被騷擾了還能這樣豪氣萬丈,簡直少見了,這樣的人真乃真俠士是也。
林詡抱著手嗤笑不止。
賀蘭毅置若罔聞,徑直取過茶壺,倒在杯中,拿起來茜茜聞了聞,眉心一凝,放下茶杯起身離桌,清冽嗓音開口道,“走了。”
單郢扯著嘴角瞥向了地上那人,抬腳狀似無意地踩在那人的腳踝骨上,有節奏地碾壓了兩下。
骨肉裏忽然傳來哢嚓的一聲,那人想開口卻疼得開不了口,眼淚四濺鼻涕橫流。
單郢抬腳踏步,不時地對老板叮囑幾句,“眼睛,記得用眼睛。”
右手伸出兩指指著自己那明亮如電,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的雙眼,露齒一笑。
老板彎腰躬身,拱手施禮,恭謹地直到把那行三人送出門去,直到看著他們策馬揚鞭拍馬而去,梗著的脖頸這下子才暫時鬆了下,吐了一口濁氣。
旁邊一小二連忙伸手扶著彎腰走來的他,一邊小心翼翼地說著,“老板,剛才那被打的人......好像不是我們店裏的。”
“什麼?”彎著的身子驟然挺直。
“那小二剛才扶著手瘸著腿從後門逃走了,我從他麵前走過時看到他挺陌生的,不是我們店裏的夥計。”
“那怎麼不攔著他?”
小二訥訥地解釋:“他....跑得快。”
老板氣呼呼地拍著門喝道,“什麼?這樣,我豈不是白道歉了。”
想起剛才那人橫挑鼻子豎挑眼地指手畫腳,自己又那麼低眉順目地即是道歉又是施禮的,真是後悔不迭。
跑到桌子上將那片金葉子攥在手心裏,嘴裏一直哼哼道,“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到底是哪家客棧派來專門壞我生意的,要是被我抓住把柄,到時要他們好看。”甩了甩便往賬房而去。
小二還想說些什麼的,看到老板咿咿呀呀地氣鼓鼓地走進賬房算賬去了,也不敢再去打擾。
他原本還想說的,“那人從後門逃走後,其實還跟著一大班人......”
好家夥,那一個個手上都是明晃晃的大刀,這是想幹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