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同年身死(2 / 2)

“進來。”賀蘭毅讓了讓位置朝她說道。

阿弗不明所以地走了進去,屋內黑黢黢的,不見一絲光亮,“你怎麼不開燈,這是要上演小黑屋遇見鬼嗎?”

“你不是可以隨意出入,來去自由的嗎?怎麼剛才倒是不見你闖進來?”

“進來幹什麼?”她那麼有眼力勁,才不會進來找罵。

賀蘭毅沒說話,這才轉身回去燃起了燭火,放在桌子上,坐了下來,又指了指對麵的位置,示意她坐下說話。

不明所以、莫名其妙,黃鼠狼給雞拜年,阿弗腦海中隻想起這句俗語,她站著說話不敢坐下,“到底怎麼了?”

“你有沒有看出她有點古怪?”

她,當然是指清河郡主了,阿弗很快就想到,不僅古怪而且還很恐怖,妥妥的一個老妖婆無疑。

而且她不止容貌古怪,都要死了還堅持要往能個陵寢跳下去,難道那廢棄的陵還真能有什麼作用不成?

更而且,她那會看他的眼神也是十分地怪異,好像是欣喜癡迷,看到舊識之人會有欣喜,但看到心愛之人才會有少女該有的癡迷。

她年輕的時候不是還打過他爹的主意嗎?

隻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最終嫁的卻是許德昭。

既然都為了許德昭守寡了大半身,那還心心念念別人的丈夫幹什麼?

阿弗朝他望過去,長眉入鬢,眼神深邃,卻光華流轉。鼻梁高挺,分外地英氣。身上氣勢凜凜發寒,令人輕易不敢靠近。薄唇微抿著,沉思時眉心微蹙,既不失高冷又風采卓絕。

這樣一副顛倒眾生的模樣想必家族基因一定不錯,看來他那爹爹應該也差不到那兒去。

阿弗定定地瞧著他許久,直到把他瞧得麵紅耳赤。

“你看什麼?”

賀蘭毅不是沒被人這般瞧過,以前在京城裏那些個女子不止一次羞答答地望他,他也沒去理會,隻要不是因為看他摔死或纏著非他不嫁就可以。

可此刻室內氛圍有些旖旎,微黃的燭光蕩漾著,光火暖意隻縈繞在他們二人之間,除開他們二人之外的地方,仍舊處於一片黑暗。

可此刻眼前這女鬼的目光看得他有點忐忑不安,那目光似乎有點不一樣,有點像打量某件貨物。

對,就是把他當地攤上的梨,認真地對比這個梨適不適合買。

所以臉色莫名其妙地紅了。

被氣的。

“臉鼻子和耳朵。”阿弗指著他臉鼻子耳朵依次說道。

“你是不是長得像你爹啊?她或許是把你當成你爹的替身了?”

賀蘭毅不知為何覺得她前麵一句話特別地刺耳,什麼叫長得像他爹,他是他爹親生的,當然像他爹了,不然還能像誰。

於是自動忽略了她前麵那一句,道,“嗯,她看著我喊的卻是我爹的名字。”

阿弗環著胸喃喃道,“這樣啊!她或許就是把你當成你爹了,她以前不是想嫁給你爹嗎?可後來卻嫁給了許德昭,可心裏卻還裝著你爹呢!真是癡心不改。”

阿弗不由得嘖嘖稱讚,“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情不知所起,一望而深......”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興趣吟詩作對。”

賀蘭毅白了她一眼道:“而且,就憑她也想跟我娘比,若不是親眼所見,都無法相信她是才四十多歲的人,癡心妄想。”

阿弗不知為何總是覺得清平郡主那副容顏有點奇怪,難道相思成疾可以讓人老成這副樣子,哪還真是恐怖至極。

“你在想些什麼?”

阿弗失笑道,“你又為何殉情?她最後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殉情?我有必要嗎?”賀蘭毅咬著牙,忿忿地睨著她。

“不過是因為她最後提及到了我娘的名字而已,問我知不知道我娘的死因。”

阿弗訝異,“你娘?”

“......病逝了,在我一歲多的時候就病逝了。”

聲音冷冷,眼神晦暗不明,“不過,現在我已經不敢再這麼簡單的認為了。”

阿弗蹙眉,“她就是要來故意惡心你的吧!”

清河老妖婆也真是太惡心了,都要死了還要來吊人胃口,寧願把秘密帶都墳裏去也不說出來,這得有多恨他爹呀?

賀蘭毅嗤笑道:“是嗎?確實夠惡心的,我娘去世的那年,正巧清河郡主也死了丈夫,許德昭正是在那一年初春病逝的,比我娘還堪堪早了半年。是湊巧還是什麼,如今誰又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