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忽而無奈,“怎麼辦?墓主人這樣的做法其實是為了防鬼的,可昨夜我已經關顧了那地,而且還送了他好大一份禮。怎麼辦?”
送禮?按她那個性格她會那麼好心地不放過他們還給他們送禮,真是開玩笑......賀蘭毅睨著她,“你不把人家的墳毀了就好。”
聞此一言,阿弗驚呼出聲,訝異地說,“你太厲害了吧,竟然猜對了,我還真是這麼幹的。”
賀蘭毅頓時啞口無言,該說什麼,隻能說碰上她的都倒黴罷了。
“你......你才叫做厲害。”賀蘭毅並不吝嗇誇她,“也很喜歡管閑事。”
阿弗淺笑,“世上的事除了生死,哪一樁不是閑事?”
“大人我既然連生死都超越了,又有什麼是不可以幹的。”
阿弗擺擺手,無奈道:“而且,那人竟敢比我還惡貫滿盈,覬覦我反派的位置,我這也是無奈之舉啊!”
賀蘭毅亦是無奈地一笑置之,道:“所以,你就為了把那覬覦你位置的人揪出來?”
阿弗點頭,“一開始我以為是你們這裏皇帝或是什麼貴人的陵寢,可看他們行蹤詭秘,又是在夜裏偷偷動的工,還能把孩子拐到那裏,身份非富即貴,或許背後還有什麼大的靠山在。”
“可是,不管做什麼事情總會留下破綻的,比如我在街上就聽到有些百姓在談論這些事情才起了疑心。”
阿弗道:“他們說這監獄裏關著的是拐賣孩子的重犯,林詡,我聽到這個消息時反而覺得很......矛盾。”
賀蘭毅蹙眉看她,目露疑惑。
阿弗擰著眉心道:“既然官府抓到了重犯,又為何沒去把那群幕後之人抓住,難道那林詡到現在都沒交代出事情的始終?這不太符合官府辦案的形象,你們這裏不是有什麼十大酷刑之類的嗎?拿出來隨便一擺就可以令人不想說真話都難的那種。”
賀蘭毅啞了啞聲,她說的極刑的確是存在,能讓人受了刑認了罪又看不出痕跡,知道的倒是不少。
阿弗笑笑繼而道:“或者說,是那被關起來的林詡根本就不是什麼林詡,隻是專門用來轉移民眾注意力的。”
甫又垂眸,沉吟了片刻,道:“還有一種情況則是,那林詡或許隻是隻替罪羔羊,為了使民眾放低戒備心以便抓到更多的孩子,讓他們能更快地完成生陵的修建。”
話落,阿弗想了想隨即起身,從草垛上站起來,甩了甩身上粘著的枯草,“該說的我也都說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得先走了。”
對著賀蘭毅道:“你在這兒等著大人我到時回來救你。”
賀蘭毅朝她咧嘴一笑,銀森森的白牙在這暗淡無光的監牢裏微微發亮發寒,“......那真是謝謝你呀!”
阿弗雙手合十,嘴角一勾壞笑著,“不用不用,大人我要向咱們郡主娘娘學習,慈悲為懷,普度眾生。”
話落,魂魄脫離了徐才的軀體,徑直轉身而出,口中大聲高喊地說著,“千萬別被他們屈打成招了,要堅持住。”
賀蘭毅扯著嘴角笑笑,待看到那身影消失在道道獄門之後,收回視線瞥著那地上還神智迷離的徐才,目露深深的嫌棄。
神智錯亂也就算了,偏偏還對自己此刻的處境不清不楚,更是看著自己手上的鐐銬大吵大鬧。
賀蘭毅忍無可忍,隨手拾起一塊石子擲中他睡穴,看著他沉沉昏睡,牢房靜謐無聲無息,心情這才舒服了點。
隻是想起生陵一事,長眉緊蹙,神色凜然,周身亦是泛著森森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