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驅魂(2 / 2)

單郢再次抬起頭時,臉上的無奈已經散去,他指著前麵的荒宅說,“主子,前麵有一間荒宅,天色也要晚了,要是等下碰上野獸就不好了,要不我們今夜就暫時去裏麵休息吧?”

賀蘭毅點頭策馬上去。

麵前的這所破敗的荒宅,有一大半院子都被旁邊的槐樹遮擋著,如今隻剩一個大門,歪歪地立著,在夜風下搖搖晃晃,將掉未掉,四麵高牆陡然而立,裏麵荒草叢生,漆黑一片。

單郢已經進了園內堆柴生火,收拾出一塊齊整幹淨的地方好讓兩人晚上住在這裏。

賀蘭毅下了馬,將兩匹馬綁在槐樹旁,馬兒張著嘴嚼著咬著那枝幹上的槐樹葉,賀蘭毅又拿劍揮斬下一堆堆的樹葉讓它們滿足口腹之欲。

阿弗在裏麵聽到那似乎有什麼東西揮來揮去的樣子,窸窸窣窣的響動還有馬兒的悶悶的鼻音,怪吵的。

她現在已經明白了她身處玉墜之內,而玉墜又掛在大胡子身上,所以她竟然被送回到了他們身邊了,也是奇了。

窸窣的聲音擾暈了她的思緒,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納悶了一句,“怎麼這麼吵啊?”

外邊的賀蘭毅揮劍砍樹枝,忽然聽到一聲響起,是她的聲音,他聽得出,可是既然是她又怎麼不出來?可聲音一閃而過,竟讓他恍然以為自己這是聽岔了。

“吵得我腦仁疼。”阿弗對著一片墨黑的虛無喃喃自語。

賀蘭毅身體猛然一僵,是她,她的確在附近。

他顫著心跳說,“你在哪?”

阿弗忽然一頓,想撐著爬起來卻一動也動不了,隻好懶在身下這綿軟如床的榻上訝異地開口說道,“大胡子,你聽得到我說話?”

“真的是你?”賀蘭毅放下手中的劍,放眼打量著四下,甚至樹上,卻始終找不到她人。

“你在哪?怎麼不出來?”

阿弗撇了撇嘴,“我在玉墜裏,暫時出不去。”

要能出去她早就出去了,可身體或許是因為什麼緣故提不起勁,或許是因為在泗水湖畔發生的事她才這般的。

玉墜裏黑沉沉的一片,儼然一個小黑屋,如果不是能令自己身體恢複,她還真不願躲在一片黑夜裏。

賀蘭毅伸手摸向脖頸間的玉墜,將它從衣領裏拿出,在漆黑的槐樹下,他借著寥寥的星火看清了這塊玉墜漾著赭紅色澤,詫異萬分。

那會他路過泗水湖畔時,發現玉墜突發異常,一陣發熱發燙,像是火熾烤一般。

一股慌亂散過心頭,似乎有什麼不幸的事情發生。

他也不知為何莫名策馬跑到了湖邊,卻意外發現暈倒在湖畔的她,就像那次她昏睡在醫館之內一樣。

他想叫醒她,然不過一會兒,她就化作碎片消失,他又一次以為自己糊塗看錯了。

賀蘭毅指尖摩挲著玉墜,食指描繪著上麵的紋飾,心底越發的疑惑不解,詢問道,“我路過,在湖畔邊看見你時你就暈倒了,你怎麼會忽然出現在玉墜裏麵了?”

阿弗心中思緒萬千,困惑不止,於是也沉默不語。她不是健談的人,更不善於解釋,總的來說還是她懶得說話而已。

見她默然不語,賀蘭毅心底說不出來的古怪,又問了句,“你怎麼了,忽然不能出來?”

“沒什麼,好好的。”

阿弗長長地歎了口氣,想起自己的事至今還糊塗著呢!

賀蘭毅覺得自己是熱臉貼了冷屁股,心情不悅,嘲笑道,“好好的,會暈倒?”

阿弗嗬嗬,“不能嗎?”

“難道鬼還沒權利了?”

“這是什麼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