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桃眼睛哭得通紅,聲音沙啞,“昨晚吃完飯我爹說肚子有點撐著就先去睡,我擔心他難受就跑去買山楂片了,回來後看我爹房裏燈已經熄了就沒去打擾他,我也是今早上才發現我爹他被毒殺了的。”
“你出去可有人證?”
孫桃點點頭,“有,李大娘知道,昨晚我出去時碰見隔壁的李大娘,她可以證明。”
阿弗一手支頤,心中對這樁人命官司是越發的不解,腦海中忽然一絲靈光乍現,喚了那裏胥長上前,對他耳語幾句。
很快的李長玉就被那裏胥長拖著掐著來到孫家小院,直接就將這秀才推到在地。而跟隨著前來的還有李長玉的娘親,看著自家兒子被人這樣推搡,焦急地說:“長玉......長玉,你們別那樣對他,他隻是個讀書人,經不起那麼大的力氣啊!”
酒醉未醒的李長玉被他這一下子的猛推撞在了地上,鼻尖對著那地上屍骨未寒的孫大爺,驚嚇過度地“啊”了一聲,步步後退,口中不斷地驚叫,“這是怎麼了?我這是在哪?人,人怎麼死了?”
孫桃聽了嚶嚶哭泣,“玉哥哥,我爹昨夜被人毒殺了。”
“毒殺?怎麼會這樣?那,那不關我事,哪你們抓我過來幹嘛?”李長玉抬頭便看到全場驟然肅穆,唯有椅子上坐著的陸裏正言笑晏晏地看著他,莫名地想起昨日風花樓一事,他指尖攥得通紅,神情忿忿,“我可是讀書人,有秀才之名,你不過區區一個裏正,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這是冤枉,我要報官。”
阿弗笑道:“我隻是找你來問話,其他的什麼都沒說,倒是你一股腦地說冤枉,你倒是說說,我怎麼冤枉你了?”
李長玉嘴唇抿得發紫。
“孫桃,昨夜他可曾來找過你?”阿弗又指著李長玉道,“李長玉,昨日你和陸風喝酒說過的那些話你可還記得?”
孫桃怔怔地看著李長玉,急切地說:“玉哥哥,昨夜你來找我?那你可曾看到凶手了?”
李長玉麵上汗流滿麵,道:“我沒來,我什麼都不知道。”
阿弗“哦”了一聲,“那,要不要我把昨日你與陸風說的話複述給大夥聽一聽,也好讓你回憶起來?”
李長玉緘默不語,但眼睛略略瑟縮,阿弗一笑,道:“你想娶孫桃,可老孫又看不起你隻是個死讀書的,你擔心自己不能科舉及第,於是想先把人睡了,是也不是?”
李長玉漲紅了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沒想到陸風那廝竟然將那些話一五一十地抖都跟他老子說了,還在孫桃麵前抖露出來,以後他還怎麼麵對孫桃,還怎麼娶她為妻?
孫桃聽了這樣的話頓時麵紅耳赤。她瞪著那李長玉,心情憤懣不平,又羞辱難堪。
阿弗看他又不說話了,隻好臆測道,“你昨晚醉酒後來找孫桃打算私定終身,可孫桃不在,家中唯有老孫一人,你想起了老孫平日裏來對你的阻撓,想著要是老孫沒了,孫桃失了主心骨必定心生悲戚,這時你隻要再出來溫聲細語安慰幾句,她就勢必依附於你,到時孫桃不嫁你還能嫁誰?”
李長玉身形猛地一僵,五指緊攥著袖袍,斷斷續續地說道,“不是我,我,昨晚喝醉了酒....是有幾分糊塗,但最後我沒......人不是我殺的....”
不知人群中誰說了一句,“喲!原來是喝了酒,那就有可能醉酒後殺了人而自己也不知道囉!”
孫桃眼眶已是通紅,信或不信就在一念之間,啞聲道,“李長玉,沒想到是......你,竟然是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我爹哪裏對不起你了?”她忽而猛撲上前,掐著他的喉嚨一通亂嚎道,“你說......你倒是說呀!”
阿弗震驚了,有這麼大的爆發了當初怎麼還被自己的親嫂子虐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難道女人隻有在被男人欺騙了才會爆發體內的洪荒之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