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大廈在雲海市著名的金融街上,在離金融街的不遠處是雲海更出名的紅巷子。
有人說如果雲海用一個亂字形容的話,那麼紅巷子就隻能用一個髒字來形容了。
不足二千米的小巷兩旁高樓臨立,各種旅館,酒吧,發廊,迪吧,夜總會的霓虹燈照亮街頭,暗暗的紅光,使這裏看上去透著一股子春意。
“新到人鬥獸了啊,豬馬牛羊狗了啊!”
“超級變態了啊,蚯蚓與人!”
“全活八十,雙飛二百……”
從這些小販的叫賣聲就知道這裏是一條怎樣的街道,在每棟看似居民樓的門口都能看到正在與妓女討價還價的嫖客,在一些巷子裏能看著蜷縮在地上醉生夢死的癮君子,在垃圾箱的旁邊還能看到被別人打的混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人。
這種地方王司從來沒有來過,剛剛打聽著這裏有雲海最便宜的旅館,隻要十塊錢一夜,王司才走了過來。
看著這條充滿****和暴力的街道,王司的心裏邊突然覺著這才是真正的社會,在哪個都是裏的光明角落裏都躲著一群在黑暗裏生存的遊魂。
這裏的旅館果然像剛剛打聽的那樣,隻需要十塊錢一晚上而已,不過情況卻不像王司想像的那樣。本以為這地方最多就是簡陋一些,可是沒有想到還不僅如此。
這些便宜旅館所在的樓叫炮樓,是專門為那些妓女提供用來接客使用的。
樓更高七層,每層樓都有近三十個房間,可每個房間卻不足十平米,裏邊隻有一個雙人床和一張薄被而已。
而且從一樓走到自己住的三樓,能聽到操著各種口音正在叫床的女人。
“哦,寶貝,快點!”
“快,快,讓我們一起高潮吧!”
“親愛的,我不行了……”
王司聽的直覺著自己的耳根子發蒙,這種地方別說睡覺,能在這坐住了的人都是人才。而且屋子裏邊還有一股腥臭的味道,他都不敢脫衣服鑽進這被窩裏邊。
想都沒想就起身下樓,出門的時候天空已經下起了小雨。可是街邊那些隻穿著短裙將白花花的大腿和半拉胸露在外麵的女人依然在兢兢業業的為人民服務著,心裏邊頓時由生敬意,這工作態度,一點不比勞模差。
下樓後王司進了一間酒吧裏邊。進這裏的原因很簡單,自己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呆一下。
酒吧老板娘三十多歲,穿著黑色連衣裙,腿上穿著很薄的黑色絲襪,腳上的鞋也是黑色的小靴。
左手托著自己的右手肘,右手的手指還夾著一根已經快要著完的香煙。眼神空洞的看著吧台上的酒杯。
王司坐到了吧台前的椅子上,低聲說道:“最便宜的啤酒!”
她的身材保養的很好,看不出她的實際年齡,看身材和皮肝像是二十幾歲的少婦,看長相和神情又像是三十幾歲的熟女。
聽到王司的話,女人顯然有些吃驚,來這種地方的玩的男人,都是為了獵色,而這些獵人為了能夠獵的好點的獵物,都是拚了命的裝,怎麼還有人進來就要最便宜的啤酒?不過看眼前這個男人的打扮,他也確實隻能喝的起最便宜的。
“紮啤最便宜!”女人微笑著將一大紮啤酒遞給王司,又將一個煙灰缸拿到他的麵前。
王司拿起啤酒就喝了起來,他並不會喝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他想喝酒。
老板娘並沒有繼續說些什麼,靠在酒架上點了根煙。
王司好奇的看著她,她點上煙之後根本不抽,好像是在玩煙一樣,等著它漸漸的著完。
“紅姐,來兩瓶酒!”一個女孩俏皮的趴到吧台上叫道。
女孩二十三四歲,穿的很誇張,黃色的T恤衫將她半拉後背露在了外麵,如果不是胸罩的襯托,怕她那對胸會和核桃差不多大小。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啊!”女孩看著王司正在打量她,大聲叫道。
“婉兒……你的酒!”紅姐不悅的瞪了她一眼,將酒遞給了她。
王司聽完就把頭扭了過去,麵無表情的喝著酒。
“土包子還學人家來酒吧,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吧!”婉兒拿著酒瞅了王司一眼之後就轉身離開。
“別見怪,這裏是女同誌吧,很少有男人進來!”紅姐抱歉的看著王司。
他從一進門就發現了這個問題,屋裏邊都是一對對神情曖昧的女人,有幾個男人也是正在那裏相互做著些親昵的舉動。
“怎麼,瞧不起他們?”紅姐看著王司的臉上掛著一副冷漠的表情,還以為他是瞧不起這些人。
“沒有,個人愛好而已!”王司將杯裏的酒一口氣喝完,把杯子放到了她的眼前。
“有人說高潮分為兩種,精神上和肉體上的,這些人尋找的就是精神上麵的!在這種地方,很多人的身體已經麻目了,就想辦法在精神上尋找一些高潮!”紅姐邊給王司倒酒,邊自言自語的說道。
王司沒有說些什麼,他沒有去批判和評價別人的權力。不過紅姐說的話倒是讓他覺著很精辟,很多人做事的時候都說在尋找一種感覺,就是這種感覺,讓很多人找了一輩子。
他也一樣,以前一直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或者能做些什麼,現在他卻不得不為了活著而四處奔波,隻是這麼到處奔波就真能活下來嗎?
接過啤酒之後王司就舉杯喝了起來,三斤酒一口氣下肚,臉不紅氣不喘。
紅姐吃驚的看著他,感覺他好像和酒有仇似的。
“滾,也不看看你什麼德行敢來泡我!”
婉兒正指著一個帶著眼鏡,穿著普通,手裏邊捧著一束玫瑰花的男人。
男人和自己差不多大,臉上的神情很尷尬,更多的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懦弱。
“嘩……”
婉兒將酒杯裏的水潑到了男人的臉上,邊摟著身旁的一個穿著白色長毛衣的女孩叫道:“這才是本小姐喜歡的類型,你這種沒用的男人我沒興趣,還不快滾!”
王司的眉頭禁不住的皺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個沒用的男人就像是在看幾個月前的自己一樣。
當時的他也是這樣,手捧著一束玫瑰花在車站想等著女朋友的到來,可是來的卻是她的母親,指著自己的鼻子就叫道:“像你這種沒用的男人也敢妄想和女兒在一起……”
想到這裏,王司就起身朝著兩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站在男人的麵前,嚴肅的看著他說道:“男人隻有不想做的,沒有不敢做的!”
那男人吃驚的看著他,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王司沒有說太多的廢話,直接就拎起了坐在沙發上的婉兒。
左手攬著她的腰,右手摟住她的後背,嘴唇毫不猶豫的貼了上去。
婉兒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王司的舌頭就已經伸進了她的嘴裏邊。
她掙紮,可是沒用,王司已經將她的兩個胳膊死死的夾住,而腦袋因是用右手摁住。
這是王司的初吻,可是初吻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舌頭傳來了一陣疼痛,然後嘴裏邊就滿是一股血腥味道。
可是他還是沒有停下來,而是使勁的摟著婉兒。
“你放開她,快來人啊!”
與婉兒一起的女孩使勁的拉扯著王司的身體,很快就過來了幾個人幫他扯拉著王司。
可是無論他們怎麼拉扯,王司就是死死的抱著何婉兒不放。
“砰……”
“啪……”
有人拿起酒瓶砸在了王司的腦袋上,也有人使勁的踹著王司的腰。可是無論他們怎麼做,王司就是不放手。
因為兩個人臉貼的太近的原因,玻璃並沒有落到兩個人的臉上。不過酒和王司的血卻流在了兩個人的臉頰上。
“瘋子……瘋子……”
“好MAN哦……”
一群人停止拉扯,而是神情奇怪的看著兩個人。一旁的情侶都禁不住的抱在一起吻了起來。
男男,女女,隻有王司他們是一男一女。
突然,王司覺著婉兒發生了變化,不再是拚命的拒絕著自己,而是用舌頭應和著自己,原本掙紮的雙手也改成了撫摸著王司的腰部。
王司將夾緊她的手鬆開,她忘情的摟著王司的脖子擁吻了起來。
所有人吃驚的看著這一幕,一個女同性戀竟然和一個男人忘情的擁吻著。
就在他們以為兩個人會水到渠成發生點什麼的時候,王司卻將婉兒的身體輕輕推開。
轉身就朝著吧台處走了過去,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十塊錢鈔後就轉身離開。
所有人都被王司搞的莫名其妙,怎麼拉他都不鬆手,婉兒順應他的時候卻又轉身離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紅姐也是吃驚的看著王司的背影,給別人倒的酒已經溢出來了都沒有發覺。
婉兒正一臉茫然的站在那裏,嘴裏邊還有王司的鮮血和啤酒的味道……
出了酒吧,先找了個公共廁所將自己頭上的血漬洗掉,將臉上洗幹淨,王司就回到了小旅館。
一進樓道就能聽見上下左右的傳來的呻吟聲,咕咚咕咚的撞牆聲,王司的心裏邊就覺著有些燥的慌。
“救命啊……救命啊……”
在眾多的呻吟聲音中,王司聽著有人正在大聲嘶喊著救命。
那聲音不像是裝出來的,聽上去像是哭腔,而更重要的是這聲音像是一個孩子發出來的。
“哈哈哈,你叫啊,接著叫,使勁叫!”男人的聲音就像是一頭發情的狗一樣,不僅賤而且還很****。
王司皺眉站在那裏,看著走廊裏邊並沒有哪個好管閑事的走出來,甚至連個看熱鬧的人都沒有,救命的聲音很快就被****的呻吟聲淹沒。
“救……救……命……”女孩呻吟的聲音越來越弱,像是要暈過去了。
順著聲音的來源走了過去,是在走廊的盡頭的一個房間。
“砰……”
王司將門踹開,就看著一個赤身裸體的胖男人正在撕扯著一個已經昏過去的小女孩的衣服。
“你誰……”胖子看著王司進來,大聲叫道。
女孩十四五歲的樣子,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這胖子退去一半,王司沒有說太多的廢話,而是上前一拳打在了胖子的耳朵上。自己也不知道從哪裏看來的書籍,如果你有力量就打眼,如果沒有就打耳朵。
王司不敢與胖子這種人講理,就因為不敢,所以必須要打倒他!
一拳打上之後王司並沒有停上,趁著胖子的腦袋往旁邊歪的時候,一把扯住了他的頭發,順勢使勁撞往一旁的木牆上麵撞著。
“嗵……嗵……”
木牆很薄,不然的話隔音也不會這麼差,隻撞了幾下而已,胖子的腦袋已經穿到了另一邊。
血馬上流便了他的全身,好像木刺穿破了他的大動脈一樣。
見胖子已經無力反抗,王司才上前輕輕的搖晃著小女孩的身體:“小妹妹,小妹妹……”
“救……命”
女孩臉色蒼白的呻吟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在不停的往下滴落著,自己的手不自覺的捂在自己的肚子上,混身燙的嚇人。
王司趕緊抱起她朝著外麵跑著,邊跑還邊大聲朝著聽到打架的聲音出來看熱鬧的光著身子的女人問道:“哪裏有醫院!”
“街東頭!”
一個女人好心的告訴了他。
王司抱著她迅速的下樓,想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聽到有人喊救命不出來,聽到有人打架卻活也不幹的跑了出來看熱鬧。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王司脫下自己的衣服包在已經半裸的女孩身上。
“堅持一下,馬上就到醫院了!”王司邊跑邊安慰著女孩。
可是女孩這時候已經暈了過去,跑了二十幾分鍾,過了兩個路口,才看到市人民醫院。
“大夫,大夫,快救救她!”王司進到醫院的急診室裏邊便大聲的叫喊著。
從屋裏邊走出來了兩個值班的大夫,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女孩的身體之後說道:“應該是急性闌尾炎,交錢動手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