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養兩隻畜生在體內,可比在體外養兩隻畜生強太多了。他們教會了蕭龍錚很多東西就不說了,單是這有他們在,蕭龍錚這身體從來都是冬暖夏涼,什麼感冒發燒流鼻涕的事兒從來沒在他身上發生過。
但是,這兩家夥帶給蕭龍錚的壞處遠大過於好處。那就是他們的力量太過強大,直接導致蕭龍錚無法像正常孩子那樣生活。不管事實是不是這樣,反正蕭龍錚是這麼理解的。所以,他才死命練習克製雙冷的辦法。
“你是不是覺著咱們要走了,我就會任由你胡來了?”
冷漠的聲音驀然在前冷響起,這哪怕在生氣的時候聲音都如同空穀鵲鳴一般的主人正是那個從屍堆裏將蕭龍錚抱出來的婆娘冷影。
冷影的外表比她的聲音還要冷,同樣,比她的聲音還要令人動心。
“影姨,有一個問題我已經在心裏邊憋了很久了。”蕭龍錚見冷影的柳眉越皺越緊,連忙將思緒從九霄雲外收了回來。
冷影冷聲說道:“說!我倒要聽聽,你這次能編出個什麼故事來,不然你知道應該做什麼。”
“咕咚!”聽到這話,蕭龍錚禁不住咽了口唾沫。
六年來,他已經挖了不下十個籃球場大小的地窯,平均半年多點一個。
最可恨的是,每次搬家之前,冷影都會再讓他用石頭把地窯埋上,然後再用土填平,這不是純粹閑著沒事兒扯蛋玩兒嗎?
為了防止冷影再以犯錯為由而讓自己踩一夜的沙土,蕭龍錚不得不揚起稚嫩的小臉蛋,一臉天真說道:“影姨,你為什麼這麼漂亮!”
“嗯?”冷影不覺一愣,打死她都想不到,蕭龍錚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您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其腮凝新蕊、其鼻膩鵝脂、其齒如瓠犀、其聲如天籟、其膚如凝脂、其手如柔荑,當真是素若春梅綻雪、潔若秋菊被霜、靜若鬆生空穀、豔若霞映有澄塘、文若龍遊曲沼、神若玉射寒江。你怎麼能這般漂亮?你怎麼可以這麼漂亮!你讓其她女人還怎麼活?讓她們怎麼還有臉活!”蕭龍錚一股腦把所有他能想起來的形容女人漂亮的詞彙全部說了出來,到了最後,更是一副冷影犯了滔天大罪一般的痛心疾首地捶打起了****。
雖然已經做好了蕭龍錚拍馬屁的準備,但是冷影萬沒有想到,他這個馬屁竟然拍得可以如此清新脫俗,直是拍得她心花怒放,如果不是為了維護好人生導師這個角色,冷影當真想上前好好摸著蕭龍錚的小腦袋誇上他幾句。
“影姨,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漂亮?”蕭龍錚見冷影被自己說傻了,當機立斷地乘勝追擊起來。
“哼,小小年紀就學得如此輕浮,才幾天沒管你,就變得油嘴滑舌了,罰你今天晚上不準吃飯!”冷影憤憤地甩袖而去。
“呼……還好還好,隻是不給飯吃。看來,這種馬屁,以後沒事得多拍著點兒啊,興許哪天這婆娘一高興,不再讓我挖坑了也說不定!”蕭龍錚如臨大赦地擦了擦額頭的熱汗,不吃飯與砸石頭比起來,蕭龍錚更喜歡前者。
“佩服佩服,實在是佩服!小哥,你不光在修為上令我驚歎不已,就連在這文采上,也是令人眼前一亮啊!”李興岐的本意是想悄悄跟著蕭龍錚的,但是在聽到蕭龍錚這一番堪稱神級的品美之後,李興岐實在是按捺不住了。
“我次奧,你跟著我幹什麼?你到底想幹嘛!”一看到李興岐,蕭龍錚就炸刺了。
李興岐客氣地說道:“小哥,我並無它意,隻是聽到你對‘美’的品論後,我感到驚奇而已。以你的年紀,就能對美有如此見地,實屬千年一遇!”
蕭龍錚悻悻地說道:“次奧,想學怎麼泡妞就直說嘛,用得著拐那麼多彎嘛!”
“呃……”李興岐苦笑著咧了咧嘴。
“尼瑪,您老沒八十也七十了吧?你能不能要點臉?再說了,你好歹也是一個道士,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掉價?”蕭龍錚很是無語地看著李興岐,他本來想說的是不要破壞道士在他心中形象的,可是一想那樣說有些不妥,所以才改成了掉價。
“道士?道士算個屁,除了會裝腔作勢之外還能幹什麼?”
“你有病吧,出來不打聲招呼,嚇我一跳!”
蕭龍錚沒好氣地指著那隻全身冒著黑霧的黑麒麟罵了起來。
通體都被黑霧遮蓋的黑麒麟,瞪著一雙綠幽幽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蕭龍錚,從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他現在把蕭龍錚生吞活嚼了的心都有了。
蕭龍錚毫不畏懼地叫道:“甭睜著個大眼珠子瞅我,你信不信老子明天就把這身子給老白!”
“我……先告辭。”黑麒麟無比幽怨地夾著尾巴消失在了蕭龍錚的眼前。
蕭龍錚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對嘛,畜生就該有個畜生的樣子,主人不叫你,就乖乖趴著。想要起來,就得先搖搖你的尾巴!”
“小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李興岐百思不得其解,一臉勤奮好學地看著蕭龍錚問了起來。
“聽不懂就對了!別跟著我了,再跟著我叫警察了!”蕭龍錚沒好氣地叫了一聲。這黑麒麟也好、白麒麟也罷,都是除了自己之外,別人看不到影、也聽不著聲的。因為這個問題,他已經不止一次被人當成神經病了。
夕陽已經徹底消失在天際,月亮已經散下了縷縷寒光。
每天的這個時間,都是蕭龍錚心情最為沉重的時候。
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既像是第一次失戀時那般低落,又像是第一次挨揍時那般氣憤。開始的時候。
冷影對於新家的選址上,從來都是缺乏新意。
除了在渺無人煙的荒山野嶺,就是在人跡罕至的野嶺荒山。這次,更是將家建在了地處長白山野獸出沒最為頻繁的區域內。這裏別說是人了,就連一隻正常點的牲口都見不著。不過沒人也好,省著蕭龍錚還得麵對那些白眼兒。
“嗯……真香!”
隔著幾十米遠,蕭龍錚就聞到了那紅燒豬蹄的香氣。
“這婆娘以前肯定是廚子!”蕭龍錚貪婪地舔了舔嘴唇,快步朝著那間亮著燭火的木屋跑了過去。
“我回來了!”
“龍錚哥哥回來了!咦?龍錚哥,你怎麼把它們帶回來了?”
紅紅看到蕭龍錚手中的豬腿時,臉上不由露出了驚色。
蕭龍錚沒好氣地將繩子遞到了紅紅的手上:“你說呢!我說影姨怎麼知道我在林子裏邊,合著你這丫頭直接把豬蹄給拿回家來了!”
紅紅委屈地低下了頭,小聲呢喃道:“我沒有,是影姨去我家的時候碰到我了。”
蕭龍錚微笑著說道:“好了,我沒有生你氣,幫我把東西拿給影姨,我去換身衣服!”
“嗯!”紅紅使勁點了點頭,擼起衣袖就拖著豬大腿就朝屋子後麵的廚房走了過去。
看著那個瘦弱身影,蕭龍錚心中不由就泛起了陣陣憐意。
洪紅,不是一直跟著蕭龍錚和冷影生活的,而是他們來到這長白山之後才認識的。
她那個所謂的爹是個畜生,常常拿著洪紅當誘餌來打獵。
把洪紅從熊嘴裏邊救出來的時候蕭龍錚數過,她身上更有大大小小三十七道野獸撕咬過的傷疤。惱羞成怒的蕭龍錚,當即在紅紅爹的身上也留下了三十七道痕跡。本來還覺著冷影會為此而責備自己,可是沒想到,冷影非但沒有怪罪蕭龍錚,反而還答應留下紅紅。
“估計這婆娘知道討媳婦難,想把紅紅給我整成媳婦吧!嘖嘖嘖,這薑還是老的辣啊!紅紅雖然黑點,不過這模樣還是挺俊的,長大了應該也難看不了哪去。呸呸呸,我在想什麼呐,真無恥,她還是個孩子!貌似……我現在也是個孩子!”
“這孩子怎麼最近老是自言自語,莫不是因為我逼得太緊了,而腦子出了問題?看來,長期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得讓他去了解了解這個世界……”冷影看到時而奸笑、時而謾罵的蕭龍錚時,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什麼人!”冷影暴喝一聲,雙手猛然一抖,兩道咒印直直朝著黑暗的樹林飛去
正在暗暗琢磨著如何接近蕭龍錚李興岐,著實被那撲麵而來的咒印震了一把,一臉不可思議地呢喃道:“年紀輕輕竟然就會耍這麼霸道的咒印!難道這小哥如此厲害,原來是有高人指點啊!”
“唰!”
黑色的影子在咒印飛到的同時豎在了李興岐的身前。
正當李興岐覺著這一切即將結束的時候,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嗵嗵嗵嗵嗵!”
兩道咒印竟然分別分成三截,分別從六個冷向朝著李興岐飛了過來。
在一連六次撞擊之後,才消失在了空中。
雖然別說是六道、就算是六百道這種咒印也不可能傷到李興岐,但是李興岐的額頭還是被這種從未見過的咒印之術驚出了一身冷汗。
“出什麼事了!”
聽到打鬥聲的蕭龍錚,連衣服都顧不得穿地跑了出來。
冷影神情凝重地閃到了蕭龍錚身前,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李興岐的冷向。
“咳咳……”李興岐幹咳著走出了樹林。
“你是什麼人?”冷影警惕地問道。
李興岐客氣地說道:“姑娘,老夫是長白山玄學院的院長。姑娘,你也是這道修之人,你也應該知道現在這道門有多麼缺人,我看到這小哥資質甚好,想要讓他入院,不知姑娘能否成全?”
冷影警惕地盯著李興岐問道:“你身上可以有證明身份的名牌!”
“有!”李興岐掏出了腰間那塊巴掌大小的銅牌。
“丟到地上,踢過來!”冷影急聲喝道。
李興岐無可奈何地將名牌丟在地上,踢到了冷影的身前。
“龍錚,把名牌拾起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