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佳驚訝地看向了陳莫,雖然陳三在極力向自己推薦他,但顧佳佳還是覺著陳莫是陳三的跟班,現在聽陳三這麼一說,她不由就是對陳莫好奇起來,看上去和顧勇差不多的年紀,怎麼可能那麼厲害呢?
陳莫白了陳三一眼,悻悻地說道:“別難好話堵我嘴!”
“這不是好話,這是實話。我這兒約了個人談點事兒,一會兒就得走。這件事就由你全權負責吧。哦,對了,這是楓鎮那邊冥事局的電話,要是你要去的話,就打電話。我先走了!”陳三好像生怕陳莫會拒絕似的,話一說完,端著碗就走出了房門。
顧佳佳著急地跟著走了出去,她還沒有開口,陳三就神神秘秘地說道:“我要是你,就別說話!”話說完的時候,陳三還朝著房內揚了揚頭:“就算有話,也別跟我說。”
顧佳佳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謝謝陳大師。”
陳三笑而不語地進了電梯,待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刹那,他臉上的笑容也被愁容取而代之。“這個臭小子,怎麼走到哪兒哪裏就會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兒呢?簡直就是災星一個啊!”
“咱們去醫院看看你弟弟吧!”
陳莫的聲音驚醒了望著電梯出神的顧佳佳,顧佳佳想都沒想,跑進家中拿上皮包就鎖門離開。
精神病院,世界上最詭異的地方,沒有之一。
別說像陳莫這種感覺靈敏的專業人士了,就是顧佳佳這種普通人,在走進這裏的時候都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特別是那被鐵門隔離著的重症監護樓,更是令人不寒而粟。
在護士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顧勇所在的特珠病房。
盡管牆壁都被防止病人自殘的特殊材質包了起來,但是顧勇還是被穿上了束縛衣綁在了床上。
看到束縛衣上還帶著片片血紅的顧勇,顧佳佳不由就是潸然淚下。
陳莫眉頭緊皺地走到了病床前,細細打量著這個腦袋已經腫成了豬頭的顧勇。
“病人剛剛吃了藥,六個小時內都不會醒!”冷漠的聲音驀然在門口響起,扭頭看去,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黑框眼鏡、留著齊腰長發的女醫生正雙手插兜神情漠然地看著自己。
顧佳佳擦了擦眼淚,著急地問道:“呂醫生,我弟弟現在怎麼樣?”
呂醫生並沒有回答顧佳佳的問題,而是徑直走向了陳莫,麵無表情地伸出了右手,聲音極具挑釁意味地說道:“我叫呂突迦,是顧勇的主治醫生,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突迦?”陳莫一臉驚訝地看著呂突迦。
“嗯。”呂突迦神情冷漠地點了點頭。
這個名字,這種表情,這副皮囊,令陳莫不由就想到了古印度神話中的至高神濕婆之妻提毗的老婆。
突迦,是她眾多別名中的一個,此名原本是一個欲打倒諸神的惡魔之名,濕婆之妻成功打敗了惡魔,為了紀念這場戰役,她稱與惡魔作戰時的自己為突迦。在古印度,這個名字常常是表現女人恐怖的代名詞。
“閣下怎麼稱呼!”呂突迦目光逼人地看著陳莫,那表情就如同兩個即將準備決戰的人在詢問對方的名字一樣。
“陳莫。”陳莫不假思索地說道。
“刀鋸地獄?”呂突迦眉頭不覺皺緊,好奇地打量起了陳莫。
陳莫苦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吧,梵音好像是這個意思。呂醫生,不知道病人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呂突迦瞥了一眼床上的顧勇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從病理學角度來說,他是得了間歇性躁狂症。從其它領域來說,它是被人下了降頭。通過觀察發現,誘發他發病的原因是任何可以反光的東西,所以我才把他安排在了這間屋子裏。”
顧佳佳聽得一愣一愣的,她沒有想到,身為一個醫生竟然能夠說出降頭這種話來。
不過在陳莫聽來,卻是理所當然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醫生的身上是讓人感覺不到絲毫人氣的,最重要的是,這個穿著平底鞋的呂醫生,從進屋之後,腳後跟始終沒有著過地,由此可見,她要麼是被鬼上身,要麼就是並非凡人,而後者的可能性則更大一些。
呂突迦聲音冰冷地說道:“我要是你,就不要摻合這件事情,惹了神怒,可不是什麼開玩笑的事情。”
陳莫似笑非笑地問道:“怎麼,你也相信他是被媽祖懲罰了?”
呂突迦不屑一顧地說道:“媽祖算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