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一生看傻眼了,傳經講佛的人他見過不少,但是像陳莫這樣,能夠吐字如此清晰令人字字入心的講完那五十種陰魔的人他卻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吃驚都令他暫時忘卻了痛苦。
色陰、受陰、想陰、行陰、識陰即五陰魔,即蘊魔。
蘊魔、煩惱魔、業魔、心魔、死魔、天魔、善根魔、三昧魔、善知識魔、菩提魔乃《八大人覺經》中所標述的十魔。
陳莫剛剛所念之經文,乃是《愣嚴經》中對蘊魔也就是五十陰魔地講解。
通過他那談笑自如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他已經從不知魔為何物,徹底墮入了魔道。
“哢嚓!”
“哢嚓!”
兩聲清脆的脆響,那兩條將陳莫與地上的佛血相鏈接的血柱應聲而斷。
血柱一斷,傷口的鮮血再次如泉湧、似井噴。
“不知道,這到底是我的血,還是別人的血。”陳莫意味深長地朝著勞一生笑了笑之後,便是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看著鮮血不停滴落的陳莫的背影,勞一生的衣衫在瞬間就被打濕,此時此刻的陳莫,令他想起了很多人。
比如那曾經因為在被京城冥事局抓捕時導致妻子流產,從而連殺七十九人的夜屠。
又比如那曾經因為其妹在冥事局中遭入侮辱,而走出深山令京城冥事局甲級辦事員徹底斷層的人屠。
不過,陳莫跟這兩者都不像,他與世間並沒有什麼血海深仇。他更像那個僅僅是因為看不慣佛道門那幫老禿驢和道士的所作所為就令其徹底覆滅的常自在。
無論他是三者哪一種,他都將在離開這裏的時候,成為冥事局、六道審判廳、乃至整個中國修行人拿來揚名立萬的最佳方法!
“姥姥,這個陳莫似乎真得墮入魔道了。”辛思佛一臉擔心地看向了辛開慧。
凝視著水晶牆的辛開慧久久不語,良久之後她才緩聲問道:“你覺著,他會墮入哪一道?”
辛思佛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說道:“這個不太好說。他即有‘我慢之心’心魔的意思,還有‘殺等惡業’業魔的感覺。不過我個人感覺,他更像‘執著自身所得之善根,不更增修’的善根魔的模樣。姥姥,這個大哥哥的悟性挺好的,是我長這麼大見過最好的一個了,雖然還有待驗證,不過經你調教一番肯定會比那辛未要強,就這麼讓他墮入了魔道,你不覺著可惜嗎?”
辛開慧不冷不熱地說道:“你才見了幾個人、經了幾回事。他的確比辛未要強,不過卻不是我能調教的了的。這小子的悟性雖高,但是主意也太重,最重要的是他做事毫無章法,容易意氣用事,如果這個毛病改不了,他將來難成大器。看吧,如果他能過得了魏珠這關再說吧。”
辛思佛皺眉說道:“怕就怕他真過了魏珠這關之後,成了眾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被人除之而後快,那豈不是浪費了一片良苦用心?”
辛開慧淡淡地說道:“是生是死,上天自有定數。去,繼續抄《愣嚴經》,什麼時候你能像他一樣出口成經了,什麼時候就不需要抄了。”
辛思佛悻悻地吐了吐舌頭,恨恨地看著水晶牆裏的陳莫說道:“都怪你,你最好一輩子都困在裏麵出不來!”
“滴滴滴……”
辛思佛的話音剛剛落地,她口袋裏那個比炭還要黑的手機屏幕就毫無征兆地閃爍起來。她一臉不可思議地掏出手機,看著閃爍的屏幕叫道:“姥姥,這手機是不是壞了?你不是說隻有在發生大事的時候它才會響嗎?陳莫入魔也算大事?”
辛開慧神情凝重地拿過手機按下了接聽鍵:“說。”
“辛爺,我是己辰。我們的道門被人打開了!”
“知道了,馬上過去。”辛開慧冷冰冰地掛斷了電話。
辛思佛好奇地湊上前來:“姥姥,出什麼事了?”
辛開慧神情凝重地凝視著水晶牆裏的陳莫,沉聲說道:“阿修羅道的道門被人打開了。”
辛思佛好奇地說道:“阿修羅道的道門在長城下麵,這長他應該沒有關係吧?”
“我什麼時候說過和他有關係?在這裏看好他,有什麼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一邊看,一邊抄經。”
“知道,姥姥慢走!”
辛思佛笑眯眯地目送著辛開慧離開了房間,辛開慧前腳出門,她後腳就從沙發下麵掏出了一包薯片和一瓶沒有喝完的可樂,一臉愜意輕鬆地說道:“陳莫,看樣子這不甘寂寞的人不光你一個啊!阿修羅道的道門被人打開,嘖嘖嘖,想都不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