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莫對北京的狀況並不是特別了解,不過勞一生可是對這些地方熟得不能再熟了,所以一聽到吳病這句話,他臉上的神情登時就從凝重變成了沉重,陳莫不由就是好奇地問道:“勞叔,怎麼了?”
勞一生麵無表情地說道:“在古代,前四處都屬陰,而後四處則屬陽。簡單點說,一號線是貫通陰陽。但這是根據古時代的眼光來看代的,在現如今是沒法去這麼判斷的,因為都已經不是絕對的荒涼之地了。”
吳病神神秘秘地說道:“還有一點你們別忘了,就是西單站的位置。前有十二站,後有十站,如果從前數,它算是十三站。如果從後數,它算是十一站。這兩個數字可是很值得深思!”
“旱苗逢雨,春日牡丹!”陳莫不假思索地報出了十一和十三這兩個數字所蘊含的意思,在吃驚的同時他也心存疑惑,全國那麼多地鐵,像西單站這樣與這兩個數字扯上關係的肯定不在少數,難道它們也都是在貫通陰陽的線路上嗎?
吳病似是看出了陳莫的疑惑一般,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說過了,我就是隨口一說自己地看法,聽不聽,完全在你們!”
理雖然是這麼個理,但是吳病的分析都已經如此透徹了,如果兩個人還沒有辦法從他的話裏邊聽出點意思的話,那就都算是白活了,死在這裏也是理所應當。
綜合各種因素,陳莫越發覺著,冥事局的人之所以將這個貌似是魃的東西留在地鐵裏頭不單單隻是消除孤魂野鬼那麼簡單。
利用厲害的妖魔鬼怪來致使某一處甚至某一國達到繁榮昌盛的情況屢見不鮮,在《屍魂誌》中記載著最典型的情況就是日本的明治維新,正是借助八岐大蛇的力量才將日本推向了一個嶄新的時代,在全國各地也有這種情況的發生,這都不需要證據,翻開曆史書,看看那些曾經一貧如洗後來富可敵國的人或事就能從中找出不少與之相關的事件來。
可問題是,這種事情大多是發生在地多人少的古代,在現在這寸土寸金的時代還有人會去搞這種事情嗎?如果有的話,那也太蛋疼了吧?現在這年頭,就算什麼都不做,隨隨便便建幾座大型商場都能把一個地方的地皮炒旺,需要借助這些東西嗎?
“唰……”
正當陳莫被這一連串的問題搞得頭大的時候,一個詭異的白影從他身旁疾馳而過。
“好快,這家夥是什麼人?你同事嗎?”吳病在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了那道白影並非是什麼東西而是一個人,滿麵驚容地看著勞一生問了起來。
勞一生搖了搖頭,緊皺著眉頭說道:“不是,他是一個瘋子。”
“瘋子?”陳莫和吳病二人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
勞一生麵無表情地說道:“嗯,瘋子。關於他的資料並不是特別多,我們隻知道他是一個人,差不多六七十歲的年紀。好像從一號線開通之後這家夥就經常在這裏出現了,那會的軌道維護人員就針對他展開過抓捕,不過一無所獲,像你們剛剛看到的那樣,他跑得太快了。而且這家夥完全就是一個怪胎,符、咒、陣對他沒用不說,就連子彈都沒有辦法打死他。後來見他也不生事,隻是在地鐵裏頭到處亂竄,也就沒人管他了。我第一天在這裏上班的時候,我的上級囑咐我的第一件事就是碰到他的時候不要理會他,該幹嘛幹嘛。”
陳莫苦笑著說道:“這地鐵裏頭,還真是什麼怪人怪事都有啊。”
勞一生不以為然地說道:“再怎麼說這裏也是在地下二十多米呢,有點什麼東西也正常。”
陳莫深呼一口氣,眉頭緊皺地打量著那個白影消失的方向說道:“他好向也朝西單站的方向去了。”
勞一生擺了擺手:“不用管他,他不一定會竄到哪兒去呢,各個線路的維護人員都見到過他。我覺著現在的問題是,如果吳現的推測是對的話,那麼這個魃就不是咱們起先想象的隻是為了清理遊魂而存在的了,搞不好關係到地上與地下陰陽平衡的問題,如果你貿然做些什麼的話,怕是會惹來麻煩。”
“我現在也在害怕這個呢,萬一真是為了維持陰陽平衡才留著這個東西的話,我要是把它給收拾了,那我豈不是成了罪人?到時候就算是過了關,估計也沒什麼好下場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咱們也得往那走,到哪山砍哪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