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莫來說三本奇書記錄著什麼不重要,天宮圖有什麼用也不重要,唯有“奶奶”這兩個字才是重中之重。
如果奶奶活著,也許陳莫就不用被家人逼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如果奶奶還在,那陳莫也就不用獨自一人走在上學放學的路上。
如果奶奶是自然死亡,那陳莫估計現在也不會有那麼多如果。
血緣這個東西就是這麼奇怪,哪怕是素未謀麵,哪怕是從未聽說,一旦聽人提及到了親人的悲慘遭遇,任誰也沒有辦法保持平靜。
步千山、蔣開元、喬宗嶽、胡家仙,這四個人一齊動手,其後果可想而知。
辛未的算盤本來打得很好,兩個人一人對付兩個,就算打不贏也能趁機找機會挾持陳莫然後離開。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四人竟然不約而同地朝著他發難,根本無人去理會辛午,這讓辛未有些始料不及,連被四人晾在一旁的辛午都有些莫名其妙。
“嗵!”
“噗!”
“啪啪!”
步千山的拳頭擊碎了辛未的肋骨,蔣開元的雙手直接插進了他的肚子裏,胡家仙和喬宗嶽則是在二人得手的第一時間就架住了辛未的兩條胳膊,讓他根本沒有機會做出回應。
“噗嗤……”
蔣開元的雙手如同兩把鐵鉗,硬生生地撕開了辛未的肚皮。
辛未連發出慘叫聲的機會都沒有,就躺在地上機械的抽搐起來。
從四人出手到辛未到地,最多不超過十秒鍾的時間,這種強有力的攻擊和天衣無縫的配合,直令一旁的辛午連連退步。
就在辛午已經做好了最壞打算的時候,胡家仙突然開口說道:“你想和他一樣嗎?”
辛午警惕地看著四人,緩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的意思是讓你跟我們合作!”陳莫替胡家仙做出了回家。
走到近前的時候,陳莫被那刺鼻的血腥味嗆得直犯暈。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血,也不是第一次見死人,但是死得這麼慘的人他卻是頭一次見到,陳莫盡量不讓自己的視線落在辛未身上,就連餘光他都盡量避免與辛未接觸。
辛午冷聲說道:“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要刹要剮悉聽尊便!”
陳莫不屑一顧地說道:“想當英雄?有人給你立碑嗎?活著的時候你是個人物,死了之後估計你連個屁都不是。”
辛午毫不畏懼地說道:“從我進六道審判廳的那天起,我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這一點不需要你操心。倒是你們,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圓這個場吧!殺了六道審判廳的人,你們全家都得跟著遭殃!”
陳莫不慌不忙地說道:“這麼明顯的場需要我們圓嗎?我們查到了送子觀音案的線索,前來確認虛實。來的時候你們倆就已經死了,我們好心幫你們收了屍,憑什麼讓我們全家跟著遭殃?”
辛午的眉頭不覺一緊,六道冥判廳的行動從來都是先斬後奏,也就是說今天的行動隻有他和辛未兩人知道,如果事情真照陳莫所說的這樣發展,估計六道審判廳的人不僅不會罰他們,還會因為他們能及時發現兩人的屍體而賞他們,要真是那樣的話,他們豈不是比竇娥還冤?
陳莫捕捉到了辛午眼中的那一絲猶豫,急忙說道:“我們並不想殺他,隻是看上去這個家夥不像是個好的合作夥伴,你不一樣,你比他要沉穩的多。剛剛步爺的話你也聽到了,我們並不是存心與六道審判廳作對,而是不想讓家人死的不明不白!我們不要別的,隻要一個真相,隻想查明白老蔣他爹和我奶奶到底是被什麼人害死的!”
“如果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呢?”辛午冷聲問道。
步千山不假思索地說道:“你可以回去查,如果我今天所說的話裏有半句假話,我死無葬身之地!”
辛午悻悻地說道:“查?你說得輕巧,無論是蔣開元的父親還是陳莫的奶奶,兩人的事情都與阿修羅道的人有關,讓我怎麼查?難道你不知道分管分製嗎?”
“關於這一點,不需要你擔心。你隻需要及時向我們彙報一下己巳的動向就可以了,至於其它的,到時候我們肯定會給你答案,也會讓你聽到真相!”何憶苦慢悠悠地朝著人群走了過來,他走路時的樣子根本就不像一個瞎子,完全就是在散步。
蔣開元舔了舔手上的鮮血,陰聲說道:“如果你不答應的話,你肯定會後悔自己沒有跟他一樣!”
辛午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凝固了,蔣開元這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辛未雖然死得慘,但是他好歹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