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陳莫一臉悠閑地玩著CF、覺離饒有興致地研究著六寶燈之外,其他人皆是眉頭緊皺地思索著什麼。就連張忠琪都安安靜靜地看著眾人發起了呆。
陳莫知道,大家都在等他開口,可是他卻不能開口,因為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再說了,他現在需要的已經不再是思考,而是等著種地消息的傳來。
二十一最大的好處就是信息化,所有的信息都可以在第一時間傳遞到想知道的人的麵前。
在天亮的時候,胡家仙已經接受到了來自全國各地冥事局的九百多份資料。
九百多份資料通過篩選之後,剩下的不到十個人。
這十個人當中,有六個年紀都在七十歲往上,可以暫時忽略。
剩下的四人當中,有兩人並沒有走遍全地各地,也可以暫時忽略。
最後兩個人的情況和陳莫所說的差不多,所以胡家仙在第一時間就將這兩個人的資料送到了陳莫眼前。
陳莫看到這兩份資料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將那個在港台地區頗具名氣的女人給剔除掉了,他直接就拿著名為何憶苦的資料看了起來。
何憶苦,祖籍河北唐山,1976年7月28日淩晨1點出生,現年三十七歲。
在他出生兩個小時之後,便發生了舉世震驚的唐山大地震。
他的直係親人,皆是在那一天死去。
看到這裏的時候,陳莫的心頭不由就是咯噔一下子。
在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比何憶苦更加典型的索命童子命了。
短暫的驚訝過後,陳莫繼續往下看著。
何憶苦最後被送到了石家莊的姥姥家中撫養。
六歲的時候,何憶苦被送進了精神病院,醫生當時開出的診斷證明是重度抑鬱症。
住院期間,何憶苦的姥姥離世。
九歲的時候,因為舅舅和小姨也相繼去世,舅母和姨夫都停止了為他支付醫藥費,他不得不搬出精神病院,開始了流浪的生涯。
何憶苦的腳步踏遍了全國各地,每到一地,他必然會找一些民間比較出名的大仙或者大師去詢問一些東西。
如果這些大仙或者大師記憶沒有發生問題的話,那麼他提出的問題皆是在圍繞著輪回二字。雖然不是直白的去說問自己是不是輪回,但是他提出的問題都包含著這些意思。
他問過的人很多,多達八十餘人。
這八十人恐怕還是少說的,因為估計有很多人都沒有被冥事局找到。
這八十個人掌握的領域很雜,幾乎包含了佛道儒玄冥這五類的所有分支,很多大師對他的評價都是一個異想天開的瘋子。
比如他說可以用測字的方法來檢測風水,又比如他說可以用金剛經來布置陣法,他甚至還說可以利用種植植物來改變星象,總而言之,他所說的皆是那種聽起來就匪夷所思、狗屁不通的東西。
像這種問題,沒有人能夠給出他答案,就算是陳莫也不能,所以他最終的下場就是被人趕走,甚至還有人懷疑他是故意去拆招牌的將其打走。
何憶苦到過的最後一個地方是內蒙,他拜訪了一位在遊牧民族心中德高望眾的傑朗大師。自此之後,何憶苦就徹底從人間蒸發,再也沒有見過任何人,也沒有人見過他。而傑朗大師也是因為見過何憶苦之後,開始了閉門謝客的靜修生活。
由於傑朗大師是他最後拜訪的人,所以當地冥事局的人特意錄下了與他見麵時的情況。
“何憶苦是早上來到我家的,向我行過禮之後他就將這幅畫擺在了我的麵前,隻說了一句‘這是什麼?’”畫麵上又黑又瘦的傑朗大師拿出了那副畫。
那是一副畫工十分粗糙的臘筆畫,幼兒園展覽的臘筆畫都要比這副畫好看。
這副在A4紙上畫下來的畫分成了兩部分。
上邊的部分畫得是黑夜,黑色的天空中掛著圓圓的月亮,在白色蠟筆標注出來的月光下麵有一群人正在行走。
下邊的部分畫得是白天,白色的天空中掛著金色的太陽,在黃色蠟筆標注出來的陽光下麵有一群人正在睡覺。
“晚上的人在動,白天的人在走,這是什麼意思?”冥事局的人員問道。
傑朗大師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指著這副被他視為珍寶的圖畫說道:“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想得越多就越感到迷茫。”
“謝謝大師,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還會再找您。傑朗大師,麻煩你能評價一下對何憶苦的感覺嗎?”
“生不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