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幹人等不約而同地應了一聲後,紛紛動了起來。
路上的積水已經能夠沒過腳踝,車子飛馳時淺起的高高的水花,令陳莫越發覺著這整件事有些詭異。
先是落雨蓮花,然後又是居士,現在又是啞巴和尚直接上門,要是誰敢再說這一切是巧合,他絕對跟誰急。
腳剛一踏進明寶齋,陳莫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和尚,準備的說是小和尚。
十五六歲的小和尚,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清秀臉龐,在光禿禿的腦袋上頂著十二個戒疤。
十二個戒疤,代表著受戒人受得是菩薩戒。
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和尚竟然受得是菩薩戒,這種情節要是出現在電視或者小說裏邊,陳莫肯定會破口大罵。可是現在,他卻隻能如臨大敵地看著這個一臉憨傻笑容的小和尚。
小和尚一見到陳莫,連忙從布兜裏拿出了IPADmini,一絲不苟地寫道:“你是陳莫嗎?”
“我是,你是誰?”陳莫警惕地問道。
小和尚一筆一畫地寫道:“我叫覺離,我的師父是凡相,是他讓我下山來給你解惑的。”
“知幻即離,不假方便。離幻即覺,亦無漸次?”一看到覺離二字,陳莫就不由自主地呢喃起了這《圓覺經》中的名句。
“難怪師父說你厲害,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是從何而來。”覺離驚訝地寫下了這句話。
陳莫皺眉說道:“你師父才厲害,竟然能用圓覺經裏的經文給你取名。不知道,你師父到底是讓你為我解什麼惑?”
覺離迅速寫到:“大慈心度大悲事,就這七個字。我師父說了,如果你能明白這七個字的意思,那麼你自然應該知道怎麼去做。如果你不明白,那隻能是一切隨緣了。”
“我想起來了!”蔣開元恍然大悟地瞪大了雙眼。
“一驚一乍的幹什麼?”陳莫沒好氣地白了蔣開元一眼。
蔣開元一臉敬佩地說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他師父被人稱為白如來的凡相大師,今年已經一百一十七歲高齡了!我這輩子沒有佩服過誰,唯獨凡相大師,著實讓我敬佩。傳說他曾經為了度化一個僵屍,而讓其飲自己的鮮血長達七年之久,實在是……厲害。”
陳莫悻悻地說道:“你最佩服的人還想這麼久!”
蔣開元麵帶自嘲地說道:“等你活到我這歲數你就知道為什麼了。小和尚,你師父不是已經閉門悟佛不再過問世事俗事了嗎?怎麼還會讓你來找陳莫?”
覺離一臉茫然地歪了歪腦袋,默默寫到:“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本來正在泰山禮佛,是師父給我打電話讓我來這裏把這七個字告訴他的。”
“尼瑪,現在的和尚還真是高科技,估計這人供的香油錢全部被他們揮霍了!”張忠琪不屑一顧地瞥了覺離一眼。
覺離理直氣壯地寫到:“沒有,這個是我教拳掙錢買的。我師父說過,我們不是佛,像其他人一樣,都隻是佛的信徒,沒有資格幫佛收取錢財。所以,我們的衣食住行都得靠自己掙錢!”寫完的時候,他還恨恨地朝著張忠琪揮了揮拳頭。
“你給我閉嘴!”陳莫生氣地瞪了張忠琪一眼,麵對這個身邊全是怪人的準姐夫,張忠琪可是沒有膽量招惹,隻能是乖乖回到了電腦前麵,繼續玩著自己的dota。
“小師父稍等片刻!”陳莫客氣地向覺離說了一聲後,便是跑到了門外,借著燈光打量起了門外的雨水。
門前的雨水並不像盧家小區裏的那樣落雨成蓮,而是沒有任何異樣的與其水流融合到了一起。這讓陳莫的心裏邊不得不升起了諸多問號。
就在陳莫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覺離將平板電腦放到了陳莫眼前。
“我師父說了‘大慈心度大悲事’,你隻要悟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就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了。”
看到這行字,陳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大慈大悲我知道是什麼意思,這句話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小師父,我現在的事情比較多,所以……還請小師父賜教!”
覺離一臉為難地皺了皺眉,猶豫了半天之後他才寫到:“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幫我個忙。”
“什麼忙?”陳莫急聲問道。
“也不是什麼大忙,就是我師父讓我將佛教十三經各抄十三遍,我現在一遍還沒抄呢,你幫我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