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壽在店裏教趙文龍玩著遊戲,這個少年老成的孩子發出了難得地笑聲,這種笑聲令在外麵抽煙的蔣開元感到無比羨慕。不需要氧氣,不需要食物,不用擔心生老病死,不用考慮旦夕禍福,這就是蔣開元,一個不知七情六欲為何物的僵屍。
汽車駛入視線,刺眼的燈光並沒有刺到蔣開元的眼睛,他就如同一個瞎子,迎視著那常人不敢直視的車燈。
“你幹嘛呢?”下車的陳莫看到蔣開元在發呆,不由就是好奇地問了一句。
蔣開元麵帶自嘲地笑了笑:“沒事,都安排好了?”
陳莫不假思索地說道:“嗯,石蛋去看資料去了,葉梓馨和吳金銀在那幫忙,我回來繼續查索命童子。”
張雪把腦袋伸出了車窗,輕聲問道:“師父,您想吃什麼,我去買!”
“姐,我去吧!”張忠琪自告奮勇地叫了一聲。
陳莫點了點頭:“讓他去吧,剛好我有事和你說。買點肯德雞之類的吧,文龍應該會愛吃,這孩子的食欲不怎麼樣。”
“路上開慢點,快點回來,別讓我們等太久。”張雪一臉不放心地叮囑了張忠琪一句,這才從車上下來。
“轟……”
很顯然,叮囑並沒有起到效果,張忠琪一坐到駕駛席上,汽車就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竄了出去,而且還是一匹急速倒退的野馬。
陳莫大馬金刀地坐在了石桌前麵,趙長壽和蔣開元見狀也紛紛坐了下去,雖然眼前還有個凳子,但是張雪還是摟著趙文龍站在了陳莫身旁,不是她不想坐,而是她知道,那個位子上現在肯定有人。
陳莫點了根煙,意味深長地看著幾人說道:“這事兒我基本上有眉目了。”
眾人沒有說話,紛紛豎直了耳朵靜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陳莫神神秘秘地說道:“是索命童子也好,是冥教教徒也罷,哪怕是占候師也無所謂,唯一讓我困惑的問題就是他們的生活裏除了黑與白之外就沒有其它的顏色。白的居多,黑的也不少。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做到生活中不出現其它顏色呢?”
蔣開元不以為然地說道:“正因為這樣,他們才不正常。”
陳莫意味深長地說道:“你說的沒錯,他們不正常!呂良說自己是石政大將軍轉世,是觀音娘娘讓他去教導盧家人做著這一切。但是,呂良是賣書的,賣書的人生活中不可能沒有顏色,最起碼書籍的表麵會是彩色的,他的廣告招牌會是有顏色的,從這一點來說,在顏色這方麵……很有可能不是呂良教導盧家人這麼做的!”
存在感日漸微弱的蘇百味為了體現一下自己的價值,毅然決然地站了起來,沉聲說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呂良操控了盧家人,而是盧家人拿著呂良做了耳目?”
陳莫點了點頭:“對方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已經聰明到了我們無法想象的地步。從他沒有馬上毀掉觀音廟以及盧家人死後沒有馬上殺死呂良就可以看出來,他對自己的計劃很有信心,他完全就不懼怕這些線索被我們發現,因為這些線索都隻是他布下的障眼法而已。你們想想看,如果觀音廟或者呂良正是整件事情的關鍵,對方會在一切結束後留下他們嗎?”
張雪恍然大悟地叫道:“我懂了!師父,你的意思是這個家夥是個自大狂,他故意留下各種線索在挑釁冥事局的人!”
陳莫似笑非笑地說道:“你上半句說得沒錯,下半句有點問題。他是個自大狂不假,不過他並不是在挑釁冥事局的人,而是為了誤導別人對整件事情的判斷。不可否認,他已經成功轉移了所有人的視線,先是則天文然後冥太極最後又出了送子觀音、六十元辰和索命童子,現在連占候布局都用上了,他做這麼多事是為了什麼?一方麵是為了向別人展示他有多麼強大,另一方麵也是在向別人亮出他的弱點,他極易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