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嗤啦……”
刺耳的聲響很是毫無征兆地響了起來。
對於屋內的諸人來說,這種聲音就如同那對聲音敏感的人聽到了用人拿指甲撓牆一樣,令人牙根犯酸,頭皮發麻。
正當大家對這種聲音感到好奇的時候,跛著腳的丁一一邊打著地麵一邊走到了明寶齋的門前。
身材如同鍾樓怪人一般怪異的丁一,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仿佛他在出生的時候就掉入火盆裏邊了一樣,盡是那被大火燒烤過的痕跡。
“早就聽人說明寶齋的老板不是普通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啊,這又是養屍又是養鬼的,真以為我們泉城沒人嗎?”丁一那雙如同牛目一般的雙眼射出了兩道犀利如刀的目光,硬生生地逼得那陳莫禁不住縮了縮脖子。
吳金銀在看到丁一手上的掃帚時,臉色登時就被嚇得煞白,連忙叫道:“這位大哥,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湘西吳家的人,這位是陳百爐陳老爺子的孫子,這個僵屍是遼東蔣家的人,至於這個老鬼是廣東蘇家的創始人蘇百味!”
丁一眉頭不覺一緊,冷聲說道:“遼東蔣家的萬年老僵我知道,一尺冥香平天的陳老爺子我也知道,但是這又怎麼樣?難道就因為你們家世顯赫,就能隨意養鬼弄屍?”
“呃……”吳金銀有些無語,自己特意先報上了自己的家門,竟然就被人這麼直接無視了,真心感到一陣無語。
他無語,蘇百味更無語,吳金銀都說了自己是誰了,這個臭掃大街的竟然還故意無視自己,這不是不把自己當人嗎?不過話說回來,他現在好像還真不是人。
陳莫不動聲色地說道:“這位大哥,您誤會了,我並不是養鬼弄屍之人。蘇老爺子是受我爺爺囑托來照顧我的,至於他嘛,則是故意來這裏找事,所以我才用五行大陣把他給定住的!”
丁一神情凝重地打量著陳莫,緩聲說道:“年紀不大,口氣不小。一個小小的五行大陣就想鎖住遼東蔣家的人,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不光是蔣開元被丁一這句話驚到了,就連吳金銀和蘇百味也是好奇地看向了陳莫。
被人一眼看穿的陳莫,臉上不由就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失聲叫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丁一不急不慢地說道:“上陰下陽,四方輪防,土神鎮中央。你這七煞刑牢布的倒也像模像樣。可惜,地方有點兒小,作用大不了哪去。最重要的是,你這門朝著的地方是醫院的產房,生產時的喜氣會衝刷你的陣氣,如果他們要是生出五對五行屬性的男娃女娃的話,你這陣就會直接不攻自破!”
“唰唰唰!”七煞刑牢四個字一傳入耳中,蘇百味、蔣開元、吳金銀三人皆是目瞪口呆地看向了陳莫。
陳莫尷尬地撓了撓腦袋,苦笑著說道:“那個……真不是有意要瞞你們倆,隻是……我媽說,行走江湖,得留個心眼兒,別啥事兒都跟人兜底。”
靜,絕對的安靜。
別人說是一回事兒,陳莫親口承認就是另一回事了。
年僅十八,能夠布置五行大陣就已經夠讓人吃驚的了,沒想到他在五行大陣的下麵竟然還藏著一個七煞刑牢。
七煞刑牢,不是陣,而是牢。
相傳,該陣法是當年八仙在與一隻有七千年修為的蛇妖鬥法是研製出來的。八人根本沒有辦法將其收服,便是合八人之力布了這麼個刑牢,將那蛇妖關在了其中。
被關在牢中的一切生物,都將因為無法取得生存必需的各種氣息而慢慢耗盡精力而死。八仙能夠位列仙班,有一半的功勞是這七煞刑牢的。
“這位大哥,您到底是什麼人啊?”陳莫好奇地看著丁一問道,他很想知道,這個能夠一眼識出老媽教自己的三陣六符九訣之一七煞刑牢的家夥到底是什麼人。
丁一拖著跛腳邁進了店內,慢悠悠地說道:“就是一個臭掃大街的而已,我這掃帚能掃到的地方,就是我的地盤,以後不要隨意在我的地盤上布陣列法,更不要隨便養鬼弄屍,不然的話,就算陳百爐來了我也不給麵子!”
陳莫有些吃驚,自打出了清風集,凡是聽到陳百爐名字的人,無一不是表示出敬意,但是眼前這個三十歲上下,自稱臭掃大街的家夥,竟然對陳百爐如此不屑,這實在是令陳莫感到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