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莫帶著滿腔的憤怒,一頭紮進了洗手間裏。
推開洗手間房門的那一刻,心中的憤怒全部被震驚所取代。
誇張,很誇張,一個療養院的病房裏整個雙人浴缸給誰用?
短暫的驚訝過後,陳莫在第一時間打開了水龍頭,直到那浴缸的水快要注滿的時候,他這才脫下衣服站在蓮蓬頭前麵衝起了身上的汙血。
自己的血怎麼著都好說,可是那個小姐的姨媽血就讓人有些無法蛋定了,天知道那上麵是不是帶著啥細菌,萬一感染了眼睛咋辦?念及此處,陳莫不由就想起了被李小花上身的女人。
“她怎麼樣了?”
“有吳金銀在,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吧?”
“這被李小花這種攝精鬼上過身,以後生意會更好了吧!”
“長得挺好,當個二奶小三多好,幹嘛要做那一行?”
自言自語隨著浴缸水的注滿而停止,躺在水溫適中的浴缸裏,選擇了水力按摩程序之後,陳莫一臉享受地閉上了眼睛。
浴缸雖大,按摩程序也不錯,但是和家裏的浴池比起來,還是有些不夠痛快。想到浴池就想到了家,想到家就想起了家人,想起了家人那淡淡的憂傷就再次襲上了心頭。
從小到大,好像自己都沒有被家裏人寵溺過。
打幼兒園時起,陳莫就是自己上學。雖說這幼兒園就在村裏邊,距離隻有不到四裏地,但是對於一個四歲的孩子來說,這也是一段崎嶇的征程。
也許是因為幼兒園時代的獨立,陳莫到去距家一個小時路程的鎮上讀小學的時候,基本上看著那些接送孩子的父母已經免疫了。
對於陳莫的學習,陳家人從來不關心。就拿要高考前那一陣來說吧,別的同學還在挑燈夜讀的時候,陳莫早就已經呼呼大睡了,並不是他不想學,而是陳家有規定,十一點之前必須睡覺,至於作業……隻要完成了他們布置的就行。
說來也怪,陳莫這個別說是課外輔導,就連作業都很少正常完成的家夥,小升初、初升高至到考大學都是順風順水,有時候他在課堂上睡覺的時候,老師都不會讓人叫醒他,成績一直穩定在級部前二十名的他,在很多老師眼中都是因為在家學習太累了才睡覺,老師理解的也沒錯,確實是在家太累了。也不是所有老師都對他特別照顧,英語老師就是個例外,沒法子,陳莫對英語一點都不感冒,恐怕他是山大曆屆學生中英語成績最低的了。
一想到那個留著齊留海、穿著粉阿迪的英語老師,陳莫就來了勁頭,情不自禁地拿著她和胡家仙比了起來。
“一個嫵媚性感,一個清純可愛,要是能……想什麼呢我!”
意識到熱血正在湧至頭頂,陳莫趕緊將肮髒的念頭拋到一旁,有氣無力地走出浴缸,連身子都懶得衝就圍著浴巾回到了病房。
人還未踏出洗手間,陳莫就被那滿床春色驚愣在了原地。
胡家仙正右手扶頭、雙腿微弓的側躺在床上,陳莫的目光不由自主就從她那精致的秀足一路而上,略過了那緊致的小腿後,直接就停留在了被裙擺擋住的大腿上。
胡家仙給了陳莫一個挑逗意味十足的笑容,毫不掩飾地打量著陳莫那即將撐開浴巾的下半身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料嘛!”
陳莫的臉在瞬間就紅到了脖子根,拾起沙發上的衣服就跑進了洗手間。關上房門的陳莫,並沒有急著換衣服,而是不由自主地透過門上的磨砂玻璃看著外麵的胡家仙,隱約地看到她正在將裙子擼起整理丁字褲的時候,腰上的浴巾徹底掉到了地上。一邊拾起浴巾擦著不爭氣的小弟,一邊恨恨地呢喃道:“這個老妖精,是要玩死我嗎?有本事你來啊!”
“我聽到了!人家要是真去了,你可不準拒絕啊!”胡家仙壞笑著叫道。
陳莫哪還敢在這裏多做停留,連忙閃進了浴室裏邊換起了衣服。
“鈴鈴鈴……”
“啦啦啦……”
鈴鐺、嗩呐還有各種各樣陳莫無法辨別的樂器聲毫無征兆地響了起來。
借著這個機會陳莫趕緊穿上衣服走出洗手間,故意走到了窗前叫道:“這大晚上的是幹嘛呢?”
“結婚的。”胡家仙不以為然地說道。
陳莫不敢相信地叫道:“結婚?這時候結婚?還吹嗩呐?怎麼青市的習俗是晚上娶新娘嗎?”
胡家仙漫不經心地說道:“活人結婚是白天,死人結婚當然得是晚上。”
“死人結婚,你說冥婚?”不知是被這個詞兒嚇的,還是被海風吹的,陳莫的雞皮疙瘩瞬間就掉了一地。
“還知道冥婚,看來你懂得不少嘛!”胡家仙壞笑著說道,說話的同時她還故意抻了抻腰,向陳莫展示了她胸前那對堅挺的氣球。
陳莫暗感無語,說著這麼詭異的事情呢,胡家仙竟然還有心情逗自己,這個女人還真是對得起她那臉欲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