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雨想找些有特色的,走著走著就出了城,來到了城門口,發現很多人都在一家餐館前排隊,店鋪名字也有意思,叫老叫花子叫花雞,路雨問了排在最後的人,才知道是一個瞎眼老漢開的,在永安城可以算的上遠近聞名。
路雨心想這麼多人味道自然錯不了,就業跟著排了起來。眼看前麵的人越來越少,終於輪到自己了,可突然駛來了一輛馬車,馬車上下來幾個儒生摸樣的人,一臉趾高氣昂的表情,還未走進便高聲大喊,“文鬆先生返鄉,懷念少時滋味,命我等前來購買,店家還不快把最好的燒雞拿過來!”
聽到文鬆先生的名號,街上瞬間炸開了鍋,顯然在眾人心中地位崇高。路雨從來沒有聽說過,隨便問了一個路人,才知這文鬆先生當真是個大儒,早年清貧,卻聰慧好學,努力讀書,為了讀書甚至免費給地主放牛,隻求放牛時可看地主家的藏書。最後,地主深受感動,借錢讓其趕考,最終金榜題名,更難能可貴的是他為官公正,直言敢諫,多次彈劾權貴,聖上甚是敬重其人。先生文章多褒貶時政,描寫百姓生活困苦生活,在底層百姓中流傳甚廣。連先皇都稱讚其“文壇不老鬆”,昨月剛向聖上告老,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路雨也覺得其人能夠如此,確實也算難能可貴。在店裏忙活的夥計聽到這話更是手忙腳亂地包了幾隻最肥的叫花雞,趕忙跑過來高舉雙手遞給了年輕儒生,兩眼看著地上,不敢直視儒生的雙眼。
儒生看了活計沾滿油漬的手,帶著嫌棄的接過了雞,生怕弄髒了自己的袖子,然後低聲問道:“這個價錢?”
活計慌忙回答:“文鬆先生想吃,是小店的光榮,小的不敢要錢,不敢要錢。”
儒生冷笑了一眼,給了活計一副算你識相的眼神,就這樣上馬揚長而去了。
活計回到了店鋪,不覺有何羞恥之處,反而扯著嗓子大喊,“過來看看了啊,這可是文鬆先生都惦記的叫花雞,現在開始漲價了啊。”
路雨怎麼都想不到,原來一個人的影響就連食物的價格都能改變,路雨看了看身後一副理當如此表情的眾人,沒來由的感受到一股厭惡。
買完雞,路雨也沒了繼續逛下去的心情。想到野老還在城主府內,就想拿著雞回去跟野老一起吃。
路雨回了城主府,提著雞,想找丫鬟問一下野老的住處。自己找了一會兒,卻連個丫鬟的影子都沒看到。路雨剛打算去剛開始的偏廳,突然一道溫婉如玉的聲音傳來,“你在找人嗎。”
路雨轉身,隻見一位麗人站在竹林之下,手中還拿著一柄小鋤頭,顯然在打理花園。路雨本來就很少接觸女人,更何況一位天姿國色的女子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難免會出現半刻的失神。正在路雨愣神的時候,麗人卻好奇的走近了兩步,路雨一回身就看見一雙如水的眸子,隻感覺臉頰發熱,不覺後退了兩步。
女子反而愈發覺得有趣,眼睛眯成了兩條彎曲的弧線,還想伸手捏捏路雨的臉頰。
正在這時,突然一聲大吼傳來,“好你個偷雞的賊。”
路雨腦中一震,震驚了下來,兩人尋聲望去,確實剛才那個趾高氣昂的年輕儒生,而儒生手指的方向,正是路雨!
路雨還沒發生,那儒生反而先開了口,“我說今天買的燒雞怎麼少了一隻,原來是你偷了。好你個大膽的賊,居然還敢騷擾秦小姐,看我不把你拿下。”說完作勢便要擒住路雨,看不出來,那個年輕儒生的招式倒是十分嫻熟。
眼看一掌就要拍到路雨胸前,路雨正在考慮是換他一掌還是硬扛,畢竟看他的樣子明顯內功不強,受他一掌對自己也並無大礙。那位儒生口中的秦小姐卻是玉指一點,就這樣點中了儒生的掌心。
那儒生隻覺一股巨力由手掌處傳來,被震的飛了出去。倒地之後,更是吐出幾口鮮血,恨恨地看了兩人一眼,轉頭就跑。
路雨自然也看到了秦小姐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指,心中苦笑,眼前女子的實力隻怕比剛才的儒生高了十倍不止。
秦小姐臉上笑容未退,玩味地看著路雨,隻把路雨盯得好不自在,她看了看路雨提著燒雞的手,輕啟朱唇,“偷雞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