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野少年(2 / 2)

正在此時,叫罵應雲凡的聲音逼近了:“臭小子,還不快跟老娘滾出來。等老娘抓到你,非打你個哭天喊地不可。”

聽到老媽的聲音逼近,應雲凡心慌了:“慘了!慘了!要是被老媽抓到,少不了一頓挨揍。”聽著老媽的語氣越來越生氣,應雲凡明白拿秦夫子當借口已經不管用了。

應雲凡慌得走來走去,一個勁兒的跺腳:“怎麼辦?怎麼辦?死定了!死定了!”要是繼續跑,晚上回家會更慘。

“依我看,你就趕緊回去給你母親道個歉,乖乖的幹活就好了。聽話。”

“不。絕不。老媽現在在氣頭上,自動送****那就是自尋死路啊。”應雲凡可憐巴巴的望著秦夫子,抓著秦夫子的衣袖:“夫子,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不然我就死定了。”

“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他是你母親,還能吃了你不成,真是的。道歉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之道。”秦夫子非常希望應雲凡能想其他孩子一樣聽話。

但是應雲凡哪裏會這麼聽話:“不,我現在絕不回去。夫子,你就幫幫忙嘛,求您了。”

此時的應雲凡都快給秦夫子跪下了,使得秦夫子實在不忍心:“哎……算了,夫子我就幫你一把。前些天我聽村東口的李大爺說,他老人家在砍柴的時候遇到了一株鐵桐樹,那可是製作琴身的絕好材料,那就……勞煩你跑一趟了。”

聞言,應雲凡眼珠轉了幾圈,同意了這個辦法:“對啊。要是我找到了鐵桐木,然後帶回來讓夫子幫我製作琴身,到時候帶回家給老媽看,老媽一定沒話說。”應雲凡抓起地上的斧子就開跑。

跑出院子,應雲凡又轉身回來了,一手提著斧子,一手撓頭,不好意思的笑道:“夫子,那棵鐵桐樹在哪裏?”

“看你忙急著慌的樣子,做事總是這樣不知道瞻前顧後的,以後可要吃大虧的。”

“夫子,您就別說教了,快告訴我。老媽就要找到這裏了。”聽著母親的聲音越來越近,應雲凡越發心慌著急。

“就在村子後山的樹林裏,朝著水蓮村的方向找吧。”

“謝夫子,事不宜遲,我先走了。”應雲凡便火急火燎的跑了。

“這小子啊。要是能早點懂事,父母也就少操心了。哎……”對於應雲凡這個學生,秦夫子是又氣又愛。

應雲凡離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名鄉村女人便找到了秦夫子家中,頭上圍著一條被黃泥弄髒的素色毛巾:“秦夫子,請問你有看見我家雲凡了嗎?”之前村中傳蕩的潑辣之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對秦夫子甚是有禮有節。

“哦,大嫂在找雲凡啊。大嫂莫急,是這樣的。接下來我要開始教學生彈琴,雲凡那孩子說買琴太貴,就自己跑到山裏去尋找木料了。說是看著父母辛勞,心中不忍,便自行尋木斫琴,不想給家裏增添負擔。”秦夫子話中真假參半,讓應雲凡的母親不得不信。

對於村中最有學問的秦夫子,婦人最是新人了。聽了秦夫子的話,婦人沒有絲毫的懷疑。不僅不責怪應雲凡,甚至有些感動,眼中不覺竟有些濕潤:“沒想到……這孩子……居然還有這份兒心思。雲凡啊,娘的好孩子,晚上給你做好吃的。”一番感慨之後,婦人向秦夫子道謝之後便離開了。

看著因被自己欺騙而感動的婦人,秦夫子心中的罪惡感油然而生:“哎……也不知道我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雲凡是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更不要讓你父母失望啊。”

此時應雲凡已經離開的村莊,竄入了後山山丘的樹林中。遊蕩咋青翠的樹林中,漫無目的的尋找鐵桐樹。其實應雲凡對鐵桐樹並不是很感興趣,隻是為了躲避母親的怒火。對於鐵桐樹,應雲凡是可有可無的態度。

況且林子這麼大,應雲凡也不知道該如何找起。在偌大的山林間尋找一棵並不顯眼的樹,無疑是大海撈針。

“鐵桐樹,我又沒見過,怎麼找啊。”才找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應雲凡就放棄了。靠著一棵樹便坐下了,斧子隨意的扔在地上,雙手枕著頭,遙望山丘下的村莊。

休養的大約半個時辰,應雲凡也因為無聊而再也坐不住了。扶著樹幹,應雲凡站起身,然後彎腰撿起被樹葉蓋住的斧子:“好無聊啊,還不如找鐵桐樹呢。要是真的找到了,讓夫子幫忙製成琴,以後免得買,也算為家裏減輕了負擔。”

一想到父母的辛勞,再想想自己的遊手好閑、無所事事,應雲凡直覺心中有所虧欠。對於現狀,應雲凡是明白是,但是一到做事就沒精打采了。如果現在有機會省下一筆開銷,也算是自己對父母的一丁點兒回報。

“決定了,繼續找!”應雲凡隨手摘下一片樹葉,咬著葉梗,便繼續朝著水蓮村的方向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