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熱,玉川雪山卻反常的寒氣逼人,幾個旅行團都退了費用不再接前往雪山的遊客,甚至有一隊不死心的遊人來到山腳下即刻受不了的喊著要返程,搞得導遊沒轍沒轍,隻能打道回府。
旅遊車剛要關門,年輕的導遊正好看到一道緋紅的身影向雪山走去。
她好心的喊著,“那位女士,前兩天雪山凍死了一隊遊人封山了,您還是回去吧!”
那女子回眸,輕輕一笑,傾國傾城,卷著的輕風細雪粒慢慢的淡去了身影。
“看錯了!”導遊揉揉眼,見那裏空無一人趕緊攬緊衣服上車關門。
蔚瀾看著遠去的大車,眼底淡漠無聲。
“媽媽,那個姐姐心底挺好的。”念念惋惜的感歎,“死了可惜!”
“不要輕易破壞天道。”蔚瀾揉了揉念念的小腦袋,知道兒子心存善念,“還有別貪玩,你爸爸等不及了!”
“哦!”念念鼓鼓嘴巴,悄聲嘀咕,“明明媽媽也等不及了!”話音剛落,遠處行駛的旅行車突然失控的打了幾個圈,直接從山路撞穿了路崖整輛車掉入了山澗。
“不破壞天道,那就……穿越吧!”小拳頭握了握,憋到臉色紅燙,直到盼兮現身才恢複常態。
“尿褲子了?”盼兮不明原因,半垂的眼皮撩了撩。
“你才尿褲子呢!”念念氣紅了臉,抱臂扭頭不理會這個討厭的家夥。反正那個好心眼的姐姐已經安全穿越了,咱是做好事不留名君!
“媽媽,冰晶爸爸出世了!”隨著盼兮一語,三人轉瞬來到了雪山深處,剛好看到一道冰芒刺破天際,空蕩的洞府流水成冰,冰又結了冰髓,在冰髓正中一朵冰蓮徐徐而生,無風搖曳。
冰蓮緩慢的綻放著,幽蓮清香撲鼻,蓮包裏是一個粉琢玉雕的雪發娃娃,下一刻,娃娃伸展腰肢,眼皮微動。陡然間,雷鳴衝天,異象橫生。
蔚瀾擔心不已,上前護在冰蓮身側。
或許是畏懼蔚瀾這尊大神,雷鳴漸弱,象征性的打下了兩三道閃雷,散去了蹤跡。
冰蓮上哆哆嗦嗦的娃娃猛然睜眼,一雙清透冰眸立刻鎖緊了蔚瀾,頃刻冰蓮化衣,起身的功夫身高長有五六歲大小,短寸似的雪發也長了幾寸,他始終望著蔚瀾,那張和冰晶近似又大不相同的絕色臉龐上揚起一抹熱烈的笑,縱身撲了過去……
“媽媽!”
盼兮和念念抽抽嘴角,裝作什麼都聽不到的扭過身去。
蔚瀾哭笑不得,攬住紮在腿間拚命蹭來蹭去撒嬌的冰晶,無奈的認道:“媽就媽吧!反正孩子不嫌多!”
盼兮垮了臉,冰晶爸爸,不是我不幫你,是你太糊塗,後悔的那一天可千萬別喊冤!
“念念,星耀爸爸什麼時候能擁有自己的身體?”
爸爸瞬間變弟弟,念念同情姐姐的遭遇,撓撓臉,沒有在跟姐姐鬧別扭,配合的說:“明天就好了!爸爸蹉跎了三千多年,原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就能幫他完全恢複。”
蔚瀾終於笑了,燦若繁花,驚豔了三個小的半響說不出話。
“星耀爸爸是誰?名字那麼怪!”冰晶摸摸小鼻頭,潛意識對星耀這個名字稍微有些敵意,尤其是在看清蔚瀾的笑容後,更是心底酸酸的。
“他是念念的爸爸,媽媽最愛的爸爸!”
念念昂起小腦袋一副驕傲地樣子,看的小冰晶眼一熱,冷哼一聲,“他真沒用,還讓自己的孩子幫他恢複原力!”
念念怒了,小嘴一嘟,“你才沒用,糊裏糊塗的大壞蛋!”
蔚瀾敲敲念念的小腦袋,“不許沒禮貌,罵人!”
念念委屈的抱住蔚瀾的腿,氣哼哼的瞪了冰晶一眼。等爸爸醒了,讓爸爸收拾你這個小妾!
盼兮撇了眼洋洋自得的冰晶,扶額感歎,冰晶爸爸,乃那麼幼稚乃造嗎?
月朗星稀,蔚瀾仰望星空,雙手結印,繁雜的印記在虛空劃過一道道旋影,半響,關於她的痕跡徹底被隱藏。
蔚瀾成神之際打破了萬年禁製,恢複記憶的她自然想起了莫白的存在和兩人之間牽絆不清的孽緣。
莫白……天地間的初始神,她的伴生……弟弟。
明明兩個人是相伴一生的親人,是什麼時候開始,他看她的眼神開始變了,變得熾熱、變得恐怖,甚至染上了瘋狂和壓抑,他們注定隻能是親人,哪怕雙雙入世渡劫,依然隻能是親姐弟的關係。
他不懂也不想懂,這種平衡一旦打破,便是世間浩劫。
白與黑,從來都是交替而行。
莫白,本就源於混沌之黑,若融合必滅亡。
為了一份不倫之戀,哪怕抱著必死的決心都無法阻攔嗎!
當時的蔚瀾不懂情,等到明白了感情時,疼愛他們的父母、獻出全部愛情的男人、那些對她友善關愛的人一一慘死於眼前,她的弟弟,永生永世的弟弟持著滴血的利刃笑的殘忍和瘋狂。
愛情是什麼?真的可以肆無忌憚的去傷害去摧毀嗎?
不,這不是她要的愛情!
蔚瀾深陷絕望,對自己對莫白,最終禁製神力和記憶將自己丟入輪回。她忍不下心傷害唯一的親人,隻能在輪回中蹉跎徘徊。
兩人的神力如出一轍,用不了多久莫白就能追蹤到她成神的消息。
莫白她不懼,問題是那幾個和她有關聯的男人便危險了。
“怎麼,想你那幾個小情人了?”身後一聲嘲諷飄出,語氣裏還夾雜著幾分自己都未深明的醋意。一身紅袍的燭九陰遮不住風華絕代的身姿,古銅健壯的肌膚透著誘人的光澤,在徐徐微風下,紅色發絲輕動,整個人所帶來的男性魅力極具侵略性,幸好此地是處依山傍水的私人別墅,否則他的那副容貌絕對讓男人女人大吞口水。
蔚瀾瞥了他一眼,“那天謝謝你!”
燭九陰驚悚了,這冷血無情的女人抽風了?
“你吃藥了嗎?那幾個男人居然拋下病人就跑了,太不負責任了!”
“你是在逗我嗎?!”蔚瀾白他一眼,沒好氣的說,“倒個謝而已,我又不是不講理的魂淡!”
燭九陰摸摸鼻子,在他心裏,這女人真的毫不講理好不好!
兩個人靜寂片刻,氣氛多少有些尷尬。
“喂,女人!”
聽到話音,蔚瀾下意識的回頭,熱乎乎的唇瓣掃過臉頰,讓她頓時怒了,單手一揮,虛空抄起一根樹杈朝著燭九陰就掃去,“色龍,你魂淡!”
“吾不是有意……你這瘋女人……啊!”燭九陰自然敵不過蔚瀾,神和神本來階位就不同,蔚瀾又是上古初始神,即便神力還有所缺失,卻不妨礙她收拾一條小小神龍。
風雲閃現,燭九陰被逼無法,化形上天龍身遮日,龍口大吼,“你這女人,還能不能好好說話,吾要走了,魂淡,道個別而已,用不用出殺招!”
蔚瀾手下一頓,片刻更猛烈的攻勢侵入,那密集的火球齊齊升空,嚇得燭九陰倉皇而逃,留下一句如雷尾音,“啊!死女人,本神龍作死也不再回來了!”
掩下心頭的惆悵,蔚瀾倒是希望燭九陰在這片天空下找到屬於自己的歸屬。
待燭九陰那巨大宏偉的龍身消失無蹤,盼兮探出小腦袋,手裏捧著大包薯片小嘴巴又是塞的鼓鼓的。
蔚瀾走過去,取出紙巾擦了擦女兒嘴角的殘渣,很難看到一本正經的小盼兮這麼萌的樣子,蔚瀾點了點她的俏鼻頭,囑咐,“垃圾食品對身體不好口感也不好,少吃點,明天媽媽帶你們去吃大餐。”
盼兮雙眼一亮,身後仿佛有條小尾巴甩來甩去,滿目殷切。
她的麵癱小美女竟然是吃貨,蔚瀾被女兒萌笑了。
“媽媽,我也要去,我也要!”念念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拽著蔚瀾的衣擺拚命撒嬌,肉嘟嘟的小臉龐鼓起,像個口感極佳的小包子。
“星耀爸爸那裏忙完了?”盼兮捏了捏念念的小臉蛋,念念不耐煩的將盼兮的手掃開,嘟嘴道:“你手都是渣子,髒死了姐姐!爸爸當然沒事了,也不看看我是誰!”
盼兮這次倒是沒和弟弟吵嘴,知道媽媽比較關心星耀爸爸的事,拉著媽媽的手往房間走去。
蔚瀾有些激動,念念不是不知輕重的孩子,他肯出來,必定是星耀已經快要蘇醒。隻是近鄉情怯,越是如此腳下越像是生了根,要不是盼兮拽著,她幾乎走不動了。
隻是此時房間裏突然傳出一聲驚叫,蔚瀾再也顧不上許多,閃身進入了房間。
幾台電腦連接著數不清的數據線,圍攏著銀白色的一張大床,床上少年光裸著皙白精壯的上半身,腰際以下蓋著一塊薄單,銀灰色的眼眸懵懂純淨,像是世上最純淨的孩子又像是最無情的神祗。他無知無覺般微微低垂透明質感的臉龐,銀灰色的發絲勾勒出清俊的五官,一切都像是觸摸不到的美好幻覺,唯獨那張淡粉色的紅唇和額間的五星印記在人心頭留下濃墨一筆。
在他腳旁處,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著身體‘橫屍街頭’般倒掛在床尾,一頭過肩的雪白發絲狼狽的散落著,嘴裏不停的哎喲哎喲的低聲慘吟。
當聽到蔚瀾的聲音,突然恢複了活力,嗖的跳起來撲了過去,“媽媽,那男的欺負我!”
粉白粉白的小身板刺激的蔚瀾眼睛疼,下意識的看了看身後,見兩個娃娃沒有跟進來才鬆了口氣,這也讓冰晶撲個正好。
十三四歲的少年身高恰好和蔚瀾齊平,腦袋別在她的肩窩,腰肢還不停的扭來扭曲,蔚瀾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下那根粉嫩在自己雙腿間擺來擺去……
眉頭挑了挑,收冰晶當兒子恐怕是她最後悔的事,這家夥比念念還要黏人,晚上不抱著不肯睡,要知道他們明明不用睡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