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更半夜的,北郊陵園突然冒出這麼一座墳,著實讓我吃驚不小。
說實話,自打祝倩死後,我許久沒有進入過那個幻境,或者夢到過。這會兒,不由得停了下來,圍著墓碑轉了一大圈。
“陸朋,幹嘛不走,你認得這個人?!”宮本清子首先瞧出了我的異樣,邊說著邊靠了上來。緊接著老貓也摸近到了跟前。二人齊刷刷看向這堆墓碑,不解之情溢於言表。
我默默點點頭,淡然一笑,“沒什麼,不過一個舊相識而已,好了我們走吧。”
北郊陵園的夜晚,寂靜而又神秘。蕭九鬆就這麼徹底的消失了,驀然間,我一個回眸,那陵園,那墓碑裏,究竟藏了多少秘密,誰又能知道呢?
回到二院,我和宮本清子與老貓道了個別,順便也看了看涵軒。老貓告訴我,涵軒估計明天就可醒來,讓我好生放心。我微微一笑,算是謝過,這會兒,正是月明星稀,已是四更天了。
眼看拂曉將至,我卻毫無困意。回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越想越是頭大,競自路邊躊躇不前了。這時,宮本清子張口問道:“想什麼呢?”
我笑笑,隻愣了片刻,便把心中所想與她說了說,隻道是欣集團究竟什麼來頭,當真費解的很。就聽宮本清子冷哼一聲,“不管他們什麼來頭,該查的還是要查,哪怕殺個魚死網破,有死而已。”
天色即將大亮,一抹魚肚白悄然東麵浮現出來。又一個無眠之夜過去,明天又將何去何從呢?
我正瞧的出神之際,宮本清子忽是詭異一笑,直盯得我有些發毛,“陸朋,你剛才在陵園裏看到的墓碑怎麼回事,我想絕不會那麼簡單吧。”
還是宮本清子眼光毒辣,之前老貓在旁,她不便過問,這會兒突然問起,著實讓我一愣,很快, 我定了定神,望著天空自言自語,“他,應該是我敬仰之人,隻是多少年過去,不會有人再記得了,命運總是這麼可笑,那些死去的抑或默默無聞者,往往淹沒在歲月中成了沉默的大多數,又有誰知道,那是怎樣一段故事呢?”
這一次,我出奇的傷感,連著自個兒也大感意外。許是被我的情緒感染,宮本清子收住了笑容,不由得追問起來。
我簡單把個中原委說了說,直講到殘陽別墅那具陸汶崖的殘骸時。宮本清子忽是驚呼道:“是他?你說他就是鳳儀閣的主人陸汶崖?”
我驚奇地望了她一眼,不明白宮本清子為何突然激動起來。難道說她,也和陸汶崖有什麼關聯不成?!
宮本清子竟是沉默許久,我著實心急,終於,她抬起頭,對我一笑,”我自然知道他,算起來,宮本藤還是祖父,你說我該不該知道?!”
我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女子竟是宮本藤的後人,陡然間,半晌說不出一句話,真算的上是大驚失色了。
不過,宮本清子對陸汶崖評價倒是頗高,直言這位鳳儀閣的主人端的是條漢子。說話間,我好奇不已,不免向她打聽起陸汶崖來,誰知這女子竟是搖搖頭,“太多的事,我也不是很了解,倒是聽說這位陸先生和我祖父義結金蘭,隻可惜生不逢時,到頭來終究兵戎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