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牆壁,熟悉的窗簾,身下軟軟的沙發,此刻的我分明躺在了茗州的家中。
我失神地望著屋內,仿佛剛才的一幕又是一場夢魘。不過,很快,我覺出了不對,因為腳下不知何時多出了個物件,隻瞅了瞅,居然是一副字畫卷軸!
狐疑裏,我撿起了字畫,稍一展開,幾個熟悉的大字便是映入了眼簾,題白龍洞壁。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該是石屋裏石老爺子的翼王遺墨,這會兒怎麼出現了這裏?
很顯然,剛才的驚心動魄絕非夢魘,定是有人悄悄將我送了回來。
他是誰?宮本清子還是其他人?
一時間,我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宮本清子的話猶在耳邊,“陸朋,祝倩分明是死在你的手上。”
如果說昨晚的夢魘,我還有些懷疑,這會兒,整個人幾近崩潰,祝倩,她永遠不會回來了,到頭來,她居然死在我的手裏!
我不知道這裏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事實上,似乎有一大段記憶好像人為地從腦海中剝離了出來。
此時,窗台外一片漆黑,夜色正濃。我無力地望了望牆上的掛鍾,竟是9點多了。
可就這會兒,眼角餘光卻是無意瞥到個東西,在那掛鍾之上,日曆上分明寫著2010年8月7日。
陡然間,我驚訝不已,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年應該是08年,怎麼到了2010年?
看來這時鍾長時間沒打理,連著日曆也是紊亂了,這麼一想,下意識瞅了瞅手機,突然之間整個人就是愣住了!
手機屏幕裏,藍色幽光下,一行小字赫然醒目
2010年8月7日21:18分!
我驚魂未定,一口冷氣倒灌!驀然間,我突然明白過來,失落的時間,遺忘的記憶,原來所有的問題的關鍵居然就在這裏!
驚慌中,我撥通了醫院的電話,“你好,我是307病房杜淳的朋友陸朋,能告訴我他在醫院裏住了多久嗎?”
電話裏的護士小姐顯是吃了一驚,“陸先生?有什麼事嗎?怎麼大晚上的突然問起這個?”
我不作回答,徑直說道:“告訴我,這很重要,他,在醫院裏究竟呆了多久?”
那護士小姐沉默了一會兒,也實在搞不清我出了什麼狀況,須臾,隻得實話實說,“陸先生,杜淳在這裏住了快3年了,有什麼問題嗎?”
巨大的震驚中,我擱下了電話,電話裏頭護士小姐還在反複詢問,這會兒,我理也不理,徑直走向了窗台。
屋外茫茫夜色高樓林立,霓虹萬千燈火通明,隻不過此時倒是瓢潑大雨,下的正急。我看著眼前一切,陌生卻又熟悉。
倏忽間,我恍然大悟。我的記憶似乎出現了極大的斷層,仿佛有人刻意地將那段可怕的經曆,給強行抹去了。
他是誰?他為什麼這麼做?太多的不可理解,湧上心頭,直到身後一陣敲門聲響起,我轉過身,走向了門口。
這狂風暴雨的,是誰深夜造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