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也想不到這死氣沉沉的屋子裏,除了二人怎麼可能還有活人,此刻林榆秋顯是嚇的狠了,一屁股就是癱坐在地,竟是暈了過去,祝畢桐好歹稍微好點,不過也算到了極限,隻勉強一個回頭,就是一愣。
原來就在二人身後不遠處,一個黑影半靠在那張桌子裏側,身子已然縮成了一團。若不是有呻 吟聲,斷然難以察覺。
不多時,祝畢桐見別無異樣,徑直叫醒了林榆秋,複又點上了蠟燭。便是朝那人影走近了些,隻一個細看,這才發現那人來曆有些奇怪。
從樣貌上看,那人不過40歲上下年紀,倒也相貌堂堂,隻不過許是得了重病,麵色有些蠟黃,再看他裝扮,祝畢桐不由訝異起來,西裝革履的,完全一副歸國華僑的範兒。
二人正看的入神,就聽那人忽是痛苦的呻 吟了一聲,“水,水……”
陡然間祝畢桐便是驚醒過來,敢情這位老哥是脫水了,也算老天開眼,此刻二人的行李全落到了外頭,獨獨林榆秋那個軍用水壺一直掛在胸前,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當下,祝畢桐從林榆秋手裏要過了水壺,不料剛把水壺蓋打開,就見那人忽是眼裏一亮,片刻間就如餓虎撲食般將那水壺搶了過去,還沒等二人反應,已然咕嘟咕嘟地口裏灌了下去。
祝畢桐看的嘖嘖稱奇,不多時,就見那人竟是將水壺一甩,整個人忽然又沒了反應!林榆秋一個驚叫道:“師兄,他不會死了吧?!”
說罷,二人趕緊搖晃起那人身子,不多時,那中年人總算幽幽醒來,見他眼神裏恍如隔世,良久才緩過神來,“當真多謝兩位了,我真不知如何言謝啊!”
祝畢桐見他言語間甚是禮貌,不由問起這來龍去脈。不料此話一出,那中年人就是怔了一怔,許久都是不發一言,直到最後總算說出了實情。
原來這中年人姓陸名兆生,這次來漠爾鎮不為其他,正為這地底下的秘密而來。
祝倩說到這裏,自然沒有留意我的表情,尤其當她講到這中年人的姓名時,我終於忍不住了,啊的一聲便是喊了出來,“什麼?!你說他叫陸兆生?!”
別人或許不識得這個名字,可我是太清楚不過了,因為這個陸兆生不是別人,正是我的祖父!雖然說眼下他或許不再是這個身份了,但我還是免不了大吃一驚。
因為 打小時候起,我爸就一直說起他的事跡,端的是家族裏頭叱詫風雲的人物,隻不過後來卻是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難道說這竟和漠爾鎮有關?!
祝倩聽我這般一說,果也是覺得意外。須臾就是一聲歎道:“陸朋,你猜得沒錯,那陸兆生確實是在漠爾鎮遭遇了不測,他永遠留在了那裏!”
這話說得我就是陡然一驚,趕忙問祝倩究竟是怎麼個回事,祝倩隻靜靜看了我一眼,複又朝窗外望去,不多時,便是接著回憶起來。
祝畢桐二人見那陸兆生這般說道,不由也是好奇,許是剛喝了點水緣故,陸兆生顯已恢複了些氣力,二人攙扶著他換了個幹淨地方,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