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飛和九逸都看安格爾,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這個村莊總共有二十多個家庭。”安格爾幽幽地道,“同時在二十三個不同的地方造成殺戮,這不太可能是無組織的行為,然而一個人的力量有限,要造成如此大規模的傷亡,就需要時間或者人力。如果說實施這次犯罪的,是一支軍隊,那麼我們采信一夜全滅的說法,可如果實施犯罪的隻是通常情況下犯罪團夥的一到三個人,那麼就需要在時間上拉長。”
“安格爾。”莫飛倒是明白了安格爾的意思,問,“你懷疑,這次的凶手是一到三個人?”
“不是我懷疑。”安格爾笑了笑,道,“莫飛,有一種東西叫曆史,曆史具有偶然xing卻更多地具有普遍xing,集體行動起碼需要共同的信仰和共同的利益驅使。這個村莊安靜祥和,突發暴力情況本來就是偶然的,在這種小村莊發生凶殺案件甚至是離奇凶殺案件的情況還是比較多的,誘因大多是因為長期穩定狀態的被破壞,導致了某一個人的改變。當然,如果被屠殺的,是一個改變村子的人,那麼全村一起犯罪的可能xing較大。可死傷的是完全不會改變村子發展的,大量的婦孺……那也就是說,是某一個或者幾個人,他們改變了,但是村子沒有跟著他們一起改變,因此他們要為自己的利益和信念,鏟除那些阻止他們改變的存在。”
莫飛和九逸都聽明白了安格爾那種抽象的假設和推理,但是不太明白,從中可以得到什麼結論。
“安格爾。”九逸問,“那些能推斷出什麼?”
安格爾笑了笑,道,“還不明白麼?”
莫飛和九逸都搖頭,“完全不明白。”
安格爾略微點了點頭,道,“這就是我剛剛說的兩種情況,第一種情況,整個村莊的男人相約在這一天的晚上,殺光自己的親人,唯獨黑JK的父親沒有這樣做,放走了自己的妻兒,最後被發現了,他被眾人抓住,活埋。”
九逸皺眉,“這個好像簡單了些,還查什麼呢?”
“對啊,所有還有第二種。”安格爾微微一笑,道,“有一小部分人相約,殺光所有村子裏的婦孺,但這裏就存在一個問題。要在村裏男人們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殺害一家老小,這可不是輕易可以做到的事情,除非,在男人們不在家的情況下動手。”
“有凶案發生,而且被害死的還是周圍鄰居家裏的婦孺,那應該人人自危吧?”莫飛問,“這種情況下,會留下家人獨自離開麼?”
“非常對。”安格爾微笑點頭,“除非……是去追凶手?”
莫飛和九逸都一愣,“追凶手?!”
“在一個小村莊,大家都彼此認識,你鄰居的妻子可能是你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你鄰居的孩子可能是你喜愛的一個小家夥。”安格爾道,“不用懷疑,在這種小村子裏,你鄰居遭遇的不幸,會讓你非常悲痛,就好像親人遭受了不幸一樣。另外,一想到這種可怕的經曆會降臨到自己頭上,回頭看看自己可愛的孩子和妻子,你就會想要好好保護他們。”
“對啊。”九逸點頭,“所以應該留在他們身邊才是啊!”
“可問題是。”安格爾道,“你一天天地等待著,寸步不離地守護著你的家人,然而凶手沒有出現。這種小村莊的經濟來源基本是靠農業,農業是一個需要人去投奔大自然的職業,你離開了大自然,留在了家裏,那便是放棄了你的事業。所以這些家庭不可能支持很久,一兩天之後,那些男人們就會在一起商量,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有理。”九逸和莫飛接著點頭。
“但是,每家人家,作為保護的男xing隻有一個人,他一旦走了,妻兒就沒有人保護了……怎麼才能在追捕凶手的同時,保護好家人呢?”安格爾問。
“把那些婦孺都集中起來,留下一部分人統一保護。”莫飛道,“然後另外一部分人,去追捕凶手?!”
“哦!”九逸一下子明白了,“這也就為凶手下一步的計劃做好的準備!畢竟,一家家地去殺還麻煩,如果都集中到了一起,隻要幹掉了那些負責保護的男人們,留下的女人就好辦了。”
“沒錯。”安格爾點了點頭,
“嗯。”
這時候,安格爾突然皺起眉頭沉思了一下,道,“莫飛……我想,我知道父親他錯在哪兒了。”
莫飛一愣,問,“你破解這次的案子了?”
“嗯。”安格爾輕輕地點了點頭,“父親陷入了某種思維的定式,從而讓他造成了這一次的錯誤,而這個思維定式,倒不是凶手們多聰明,而是因為一個地理上和空間上的巧合,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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