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錫笑了,真想去掐一下嫩如水的臉兒,看著就遭人惜愛,遭人疼。
“你幾歲?”他忍不住問,問完覺得自己無藥可救了,一再觸碰女孩子的底線,現在連年齡都要問了,卻又想知道。
“你看呢?”默默反問。
“十八歲。”泰錫說。
“差不多,你呢?”默默點頭。
“二十九歲。”泰錫說。
“大我十歲。”默默說。
“我想和你一起過這個假期可以嗎?”泰錫認真地說。
默默沒有看他,懂他的心意,這麼優秀的男人換做誰都會心動的,她同樣心動,覺得很舒服,更何況她是孤獨的。可知道不太現實,自己有太多的過去,而且並不想從自己的過去裏走出來。有誰說過要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對不上,怎能走下去。
默默沒有回答,坐在漸漸熱起來的夏日的公園裏的長椅上,低垂著頭,擺弄著手指不知在想什麼,偶爾看一下自己原本纖細的手指有了些許粗糙,歎了口氣,很幹脆利落地起身對泰錫微微一笑說,“我要走了,祝你假期愉快,再見!”
她的舉動太突然,泰錫很意外地看著她,她慢悠悠地擺擺手,頭也不回地說走就走了。
“等等我,你去哪,也許我們順路。”泰錫起身去追,他知道跟她同行,到哪裏不順路呢。
“好了,泰錫,我們不順路的。”默默對追上來的泰錫說。
“你怎麼知道?”泰錫問。
“那好,說一下接下來你要去哪裏呢?”默默問。
“你呢?”
“我去火車站附近的阿婆家。”
“你看,順路吧,我要去火車站看時刻表。”泰錫胡亂說著。
“老土吧你,誰還會特意跑到火車站去看時間,在家上網,啥找不到,騙人不眨巴眼睛。”默默撇嘴表示拆穿了泰錫。
總之泰錫就是說順路,路上也就兩人同行了。到了阿婆家樓下,默默和泰錫再次說再見,泰錫問她要去好久嗎?默默搖頭表示不知道。泰錫不好跟隨,卻也沒有離去,在旁邊酒吧裏,要了杯咖啡等默默。
一會兒功夫,默默就出來了,表情異樣,像是哭了,他急忙起身衝出酒吧,喊她。默默見泰錫還在那裏,忙掩飾著心情。
“要去哪裏?”泰錫問。
“不知道。這個地址你能帶我去嗎?”默默遞給他一張紙條緊抿著嘴唇等待著。
這時一個老婆婆從大門裏追出來,問默默晚上要回來嗎?好給她留床,默默點點頭。老婆婆見她身邊有個男孩子,好奇地上下打量著他。泰錫禮貌的同她點頭。
“我們走吧!”默默著急地對泰錫說。
泰錫有點尷尬地要默默替他結賬,說忘了帶錢夾。默默從自己的錢夾裏拿出十歐元遞給他,沒好氣地說沒想過要請他喝咖啡,錢借給他假期過後要還給她。
她問泰錫可以按地址找到那個地方嗎,泰錫點頭,表示知道。而且泰錫在前幾天去過那裏,送默默的母親淑萍回家。他知道了默默想在假期裏找自己的母親,看得出她還不知道母親的具體住處,不知道母親是做哪一行的,做母親的顯然也不願意告訴女兒她的特殊職業。
泰錫很猶豫告不告訴默默有見過她的母親,而且還知道一些事情。甚至包括當默默有電話打進他電話裏時,都猶豫著不去接。他知道對方是默默,而默默不知道他。他擔心傷害到她。擔心如果默默清楚知道母親的職業,故意隱瞞著。而真相被他揭穿,這樣不厚道。對方既然要存心隱瞞,自己就要成人之美。現在他發現默默一無所知。
默默不是一無所知,隻是不願承認。如果不是因為語言障礙實在找不到紙條上的地址,她不會和泰錫一同前往。而且她知道母親出事了。
去到阿婆家,詢問母親的一些事情。一個叫麗麗的女人聞聽她是淑萍的女兒就走過來,打量著她,一言不發回了屋。那風塵味不言自明她的職業。阿婆支吾著,普通話說得更不普通了。聽說是出事了,具體不詳細。阿婆透話這麼說。
出了什麼事兒?人在哪兒?家在哪兒?她一連串的問題,阿婆進屋去要來一個地址給默默。默默猜應該是那個麗麗寫的。默默擔心母親,緊張得有些發抖了,告訴自己保持冷靜,闖進房間問麗麗,麗麗說在警察局見過她母親,現在在哪就不知道了。
“你是她女兒,如果她一直沒打電話給你,說明她還被關在裏麵,電話是不方便打。如果放出來了,早就聯係你了。等吧,你有什麼辦法,隻有等。”麗麗說的這些話。
“出了什麼事兒?”默默哀求著問。
“等你媽出來自己問她吧!”麗麗拒絕再說。
默默手裏攥著地址,決定去找找看,還好有泰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