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卻忘了,韓泰錫本身不也是一幅畫嗎。就連偶爾經過的路人都注意到氣宇不凡,風度翩翩的帥哥,默默偏偏沒看見。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過,電車來了,像是從一百年前緩緩開來,古老而陳舊,也許舊是它的特色。城市的曆史感就是從一車一物一建築有形的舊中無形的浸潤開來,視覺感覺都在曆史中徘徊。
默默在後門上了車,上車時感覺身後跟著有人上來,以為是乘客,也沒在意,就抓著車尾的手扶欄杆,背朝車廂,眼望窗外,觀賞街景。不知為什麼,突然腦子裏想起一個人來,是泰錫。此時他在做什麼呢。這個念頭一閃而逝,默默覺得自己很奇怪,無端端想起人家。
電車行駛到拐彎處,突然,她感覺有人在她身後,像是站立不穩,一個踉蹌,上半身傾斜過來,貼到她背上了。默默見到兩隻手分別抓在她兩側的扶欄上,就這樣把她整個人圍在裏麵。她急忙轉頭來看是誰如此出糗,看到了一張俊美絕倫的麵龐,有些許尷尬些許慶幸。
是泰錫,韓泰錫,他離她好近,近到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默默側身轉頭四十五度仰視,一股溫熱的呼吸吹到了她的臉頰上,癢癢的。她的臉頰一下子漲紅了,不敢直視他清澈見底的眼眸散發出的炙熱。想躲開,卻被攏在他懷中。說他故意一點兒也不為過。她有些慌亂,不敢和他對視凝眸,怕他看到這一刻她的心。躲開,是唯一的自救,不去看他才能呼吸平穩。
他何嚐不緊張,呼吸都急促了。一邊抱歉,解釋不是故意而為,一邊溫情脈脈地看著她。
默默欣賞他的溫文爾雅,很舒服的感覺,不由得打量著他,這個隻穿了白上衣藍褲子的男人啊,居然能穿出神級別的帥氣。更可悲的是,默默很開心遇到他。想你在,你在,不是天意,又如何解釋。
泰錫著實尷尬了一次,他盯著默默看,沒注意到電車轉彎,腳下不穩,一個踉蹌結實地貼在默默身上。還好他兩隻手撐在了扶欄上,卻又有嫌疑故意把默默攬到懷裏。
可這一次小插曲是多麼的值得,多麼的難忘。他很想故意站不穩,重溫剛才那一幕。後悔一下子從默默身上彈開,後悔呀後悔。
當他見到默默羞紅的臉,又開心又詫異,第一次見到女孩子臉紅,那臉頰的紅暈讓他迷醉,如果不是覺得一直盯著人家不禮貌,他願意融化在她的慌亂嬌羞裏。
“阿默,你去哪裏?”他問。
“去朋友那兒!你呢,不是和路易吉一家度假去了嗎?”默默想了想說。
“噢,我還沒出發。”他回答。
“噢。”默默點點頭,的確沒出發,人就在自己麵前。
倆人一問一答,一問一答後,站在那兒誰也不說話了。隻有電車運行中與鐵軌摩擦發出的聲音。站站停,卻很少有乘客,這個季節就是這樣,米蘭空城了。
“你喜歡這有軌電車嗎?”泰錫找了個話題,緩解下冷場。
“噢,喜歡,慢悠悠的。”
“我也喜歡,特別是可以折疊的木門太神奇了,上下車的木質台階是自動的,中國有這種電車嗎?”
“有啊,不過是在影視劇裏。”
“噢,是這樣啊。這種電車在意大利非常具有曆史意義,是米蘭最早的運輸工具。現在已經成為城市的象征,你知道嗎從一百多年前開始,這樣的車就晃晃悠悠穿城而過。走到今天,每次坐到這種車上,都會感受到它的古老。”
“嗯,喜歡,坐在上麵,不一樣的感受。”
“你看,阿默,座椅都是木製的,還有那舊式的木框玻璃,都按原樣保留下來,這古老的電車上,承載了多少米蘭人的故事,又有多少過客留下了匆匆足跡!”
“今天的你也好神奇,像個導遊。”
“你的專屬導遊,你看,阿默,一會兒我們走到車前麵去,你看下司機的座位是木製和黃銅的,看下他怎樣開電車,很奇特的。”
“你怎麼都知道?真厲害!”
“我想多和你說話,就搜腸刮肚講些自己知道的。”
“我的事情你想知道嗎?”默默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