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距離的和默默說話是第一次,其實他也很緊張。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這個女孩,而默默說話時看著自己的腳尖兒,使他更有機會直視她。她的齊劉海遮住了額頭,挺直的鼻,性感的唇,整齊而雪白的牙齒,笑起來,一定很迷人。她的皮膚瓷娃娃一樣細膩,隻是麵色略顯蒼白。可絲毫不影響他心中的完美女神形象。

默默拒絕了泰錫的表白,說得開門見山,拒絕得直截了當,甚至有小威脅在話裏麵。不像在這裏見到的中國女孩,婉轉而工於心計,默默的個性更像自己的媽媽金琴石。

泰錫雖然帥氣,追女孩子卻不是高手,沒手段沒經驗,而且一般都是女孩子來追他。男女之間他是被動的。第一次為女孩子緊張,想接近她,被她接受。可是在剛剛開始就被叫停了,反讓他更好奇。他意識到,從見到默默起,他就被吸引了,即使在周六餐館的忙碌中,不抬頭也知道默默在哪個位置。如今,每天晚上都去餐館報到。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

他從沒想過怎樣對女孩子表白,我喜歡上你了,這麼肉麻的話,是緘默於口的。可在默默麵前卻脫口而出,有悖於他的穩重。可他慶幸自己說了,如果思前想後,一定說不出來。

他想為默默做點什麼,首先要擺脫路易吉家的剝削。通過對默默的觀察,發現她的工作時間是路易吉算計好的,默默沒有身份,如果用黑工被查到老板要被重罰的。選擇用黑工,就是使用廉價勞動力,工資低,不用報工也就不存在交稅。在賦稅沉重的意大利,逃稅是每個生意人要麵對的。而黑工也有黑工的工資標準,你情我願。於是默默早晨六點打掃餐廳,九點上班時間上樓打掃客房。午休時間,默默工作。晚上八點以後,默默被喊下來幹活。就是說,可以被查到的時間默默都不在餐館裏。這就是路易吉的聰明。

他想讓默默去學習,再想辦法辦身份,有了語言,有了身份,工作自然解決了。他自己的會計師事務所也缺人啊!

心裏計劃著,這時有人敲門打斷了他的思路,知道是秘書安吉拉,應該是有客戶來了。果然是她,這個在意大利長大的中國溫州女孩,二十五歲,五官清秀,身材嬌小,她來做秘書的目的很簡單,學業務,以後自己找老外會計師合夥開會計師事務所。泰錫欽佩這些中國溫州人,每個人的理想都是自己當老板。她的業務能力很強,語言又好,是他的好幫手。她很簡短的告訴他,上午會有六個客戶過來,是談私事,不方便和她講的,要泰錫不要出去。

露依莎來了,屋裏熱鬧起來,她是阿裏桑德羅的秘書也是情/人。來這兒,當然是為了幫泰錫。她是意大利人,四十歲了,酷愛中國文化,學中文,練太極,學推拿。她很自豪會說中文。她以為泰錫沒來,偷懶了。工作起來也是超級認真的。

三個人各自忙著手頭的工作,門鈴不時響起,每一次安吉拉都要跑去開門,有客戶陸續過來找泰錫,來早的等在外麵的會客廳裏。

忙碌的一天,泰錫的心早就飛走了,飛到了路易吉家的餐館裏,那裏有他喜歡的女孩,雖然隻是一種目光的追隨,對泰錫來說都是無比美好的。

安吉拉和露依莎下班走了,辦公室裏隻剩他一個人,他要把一些客戶的帳做出來,要幫他們合理避稅。對客戶來說他是他們的會計師,一個人承擔著太多人的信任,重托。所以,業務問題馬虎不得。不覺間工作到很晚,他看看表,要回去了,這時的默默已經下樓幹活了,去餐館就能見到她。一想到默默,泰錫的心仿佛浸在蜜糖裏,甜甜的。

門鈴再次被按響,急促而慌亂,泰錫不去理會,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再說他早就下班了。可又一想怕萬一誰有急事兒呢,也說不定。晚上八點多還能來這裏又能遇到他,也真是緣分。他開了門。不一會兒,聽到外麵有雜亂的腳步聲,隻聽咣當一聲,門被撞開,一個驚恐萬分的北方女人背著一個女人踉蹌著闖了進來,她背上的女人滿臉是血,已經昏迷不醒。染了血的長發一縷縷遮在臉上,即使沉穩的泰錫見此情景,也嚇了一跳。

那個北方女人閱人無數,見眼前是個溫文爾雅的年輕人,溫和的眼神帥氣的麵容,知道遇到了好人,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泰錫趕忙伸手扶住她背上的女人。怕那個遭遇不幸昏迷不醒的女人摔到地板上,抱起來,放到沙發上,泰錫被嚇到了,左側臉斜斜一道傷,縱過左眼,雙眼緊閉著,左眼角兒有滲出物。皮肉翻卷著,凝固的血粘在臉上,新的血在上麵流過,好殘忍的一刀,左眼肯定不保。身上有幾處刀傷,脈搏微弱,必須馬上叫救護車。

“年輕人,救救我們。”北方女人虛弱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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