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衣衫破舊的孩子抱著快桂花糕像是抱著無價之寶一樣,根本舍不得吃,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蘇花花這段時間已經不怎麼吃桂花糕了,之前明明同樣是愛不釋手的,現在已經覺得桂花糕的味道不好,隻喜歡吃廚娘做出來的蛋糕,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蘇宣都不知道,看來是自己這段時間太嬌慣蘇花花了,要是以後按照這個石頭下去怎麼得了,相比之下還是蘇智這個孩子的表現讓蘇宣很滿意,不管什麼時候都很有禮貌,在飯桌上也是堅持著不浪費的原則,吃多少盛多少,蘇花花應該向蘇智學習才對。
等到手裏麵的桂花糕分完了,蘇宣才回到莊子裏老叔公的身邊,繼續扶著老人家,一臉愧疚的說道。“剛才看到那些孩子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耽擱了一下,希望老叔公不要見怪。”
“哈哈,沒事沒事,剛才走的有些累,正好在這裏休息一下,年紀大了,身體就大不如前了,反而更願意看那些流著鼻涕的丫頭小子滿莊子的亂跑,看到他們好像就看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侯爺不要見笑才是,就是不知道侯爺剛才想到了什麼。”
老叔公已經年過八十了,比老奶奶的歲數都大,但是耳不聾眼不瞎,說話中氣十足,這樣的人物在大唐屬於國寶一樣的人物,是人瑞。大唐律法規定,人隻要活到八十歲,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算犯法,大不了將老人家的直係親屬拉出去抵罪,該砍頭也會砍那些子侄的頭,而不會砍老罪犯的腦袋,所以說在大唐活得足夠久就是資本,不管多大的官,老人家點一下頭就算是見禮了,而那個高官反而要畢恭畢敬的行晚輩之禮,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否則一旦被人發現的話,第二天彈劾他的走著就會滿天飛,大唐將孝道看的很嚴,年過八十之後的老人撫養的義務就已經不是一家人的事情了,而是整個大唐人的事情,一個不懂得‘孝’為何物的官員不用想一定不是一個好的官員,上官連考慮都不用考慮,貶到崖州釣魚去已經算是優待了。
蘇宣苦笑一聲對老叔公說道。“第一次來的時候就看到莊子裏麵的莊戶生活的不算太好,所以就想著用豆芽讓莊戶的日子變得好過一點,沒想到是我太想當然了,讓莊戶門的日子變得好過有哪那麼容易,豆芽這種簡單的東西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想要讓莊戶門的日子變好,不是簡單的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最起碼不是用豆芽能夠在一個冬天就能夠完成的。”
老頭子的笑聲很大,前仰後合的笑了好久,蘇宣站在一邊一臉的擔心,很害怕老人家一口氣上不來出什麼事情,要是這樣的話自己恐怕是難辭其咎,很好,老人家的身體果真很硬朗,既阻礙蘇宣忍不住想要打斷老人家的笑聲的時候,老人家止住了笑意,拍著蘇宣的手臂說道。
“侯爺啊,我剛才還以為是那些小子沒有禮數讓您心煩了呢,沒想到竟然是這個事情,您是一位心善的侯爺,知道為莊戶門謀取好處,還一下子免去了莊戶門兩年的稅務,滿大唐打著燈籠都很難找到您這麼好的侯爺了,您不知道,豆芽讓我們這些苦哈哈的日子不知道鬆快的多少,但他們都是過日子的,家裏麵還不容易用來兩個閑錢,當然要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剛有兩個錢就用在吃的穿的上麵,隻有不過日子的二流子才會這麼做,別的不說,山上從來就不缺不木柴,您告訴我們的土炕,讓我們這一個冬天都沒有挨凍過,往年冬天下雪,那日子根本就不是人過的,老頭子的老寒腿疼起來簡直要人民,但是今年冬天,老頭子卻可以坐在炕頭美滋滋的看著外麵下雪,而且飯桌上還有白嫩的豆芽可以吃,這日子簡直就是神仙過得一樣,要是再要求什麼,可是會被天打雷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