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似錦打量了他良久,突然開口喚道:“阿祁?”
“……”吳臻帥一瞬間睜大了眼看他,滿是不可置信。
白似錦不由得歎了口氣,“……原來,真的是你。”
“我……”
“我怎麼也想不到你竟然還活著,還變成了這幅模樣……是莫逸做的?”白似錦看著他酷似莫弦的五官神‘色’複雜了起來。
“你從小跟我一起長大……我還記得,你從小便護著我,什麼事都會站在我這一邊……當初的事,是我連累了你……”
吳臻帥這時候也平靜了下來,“不用說了,都過去了。你趕快出宮吧。”
“出宮?我還有事沒做,怎麼能就這麼出宮!”
“你想做什麼?”想也知道他要做的事絕不會簡單,吳臻帥不禁皺緊了眉。
“阿祁,你既然已經為我做了這麼多,那麼,最後一次,你再幫我最後一次……”白似錦壓低了聲音,靠近他道:“幫我殺了他……”
“什麼……”吳臻帥不自覺的瞪大眼看他。
“你也已經知道他所做的事了,難道你還真的要做他的男皇後?”白似錦神‘色’微愕道。
“我……不是……”吳臻帥被他這樣的眼神看著,有些慌‘亂’的別開了眼。
白似錦心中更是驚愕,“阿祁,難道你已經沉溺在他的‘花’言巧語中了麼?你長久以來所受的教導難道就是輔佐他這種弑兄篡位之人?……”
“……不會的。”吳臻帥強自鎮定的道,隻是他的神‘色’似乎陷入了痛苦的抉擇中。
看著他越發無措痛苦的神‘色’,白似錦再接再厲的道:“你不要再被他騙了,那晚我親眼看見他帶人‘逼’宮的……或者,你現在也看見了我是什麼處境,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我還會騙你麼?”
“……怎麼會到這個地步呢?”頓了良久,吳臻帥有些悲傷的話語才響起,“……好,我幫你。”
……
當隱在吳臻帥身邊的人將這一切告訴莫逸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不是驚怒,反而是喜悅。
一邊是從小教導付出忠誠的皇帝,一邊是他,竟然會讓他這樣痛苦,是不是……他還是有些地位的。
莫逸從來不會想到,他在他心裏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隻是,他讓他為難了嗎?
看著吳臻帥日漸消瘦的模樣,莫逸心裏也跟著難受了起來。他‘摸’著顏‘色’刺目的喜服,喃喃自語,“沒有我,你會過的更快樂嗎?”
……
封後大典的時候,因為隔著太遠,沒有人能看清這位男皇後的麵容,遠遠的,隻見得芝蘭毓秀的身姿,也不怪皇上不顧眾人反對非要立為皇後。
偶爾有人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想到某人的時候,倏然心頭一驚,趕緊低了頭不敢再看。
……
忙乎了一天,終於回到寢殿的時候,吳臻帥還有些昏頭。歇息了片刻後,他便遣散了寢殿裏的眾人。
趁著莫逸還沒回來,吳臻帥拿出早先準備好的‘藥’,猶豫了會兒,還是哆哆嗦嗦的‘混’進了合巹酒裏。
他表示頭一次見著給人下毒還要對方知道的!而且……總是殺這樣一個人,他以後會對莫逸有心理‘陰’影的腫麼破?
而莫逸,早就有暗衛將一切都告訴了他,他慶幸的是,至少下‘藥’的時候他還猶豫了不是麼?
“皇上,錦妃的事怎麼處理?”
“錦妃與人合謀刺殺朕,錦妃及一幹人等,當場處死。”
“那皇後……”
“……若朕出事,他便依舊是太上皇,必要護他周全。”
……
莫逸邁步走近屋內,一眼望去,到處都是刺目的紅,本應該是喜慶的顏‘色’,但坐在‘床’邊的人卻周身緊繃,氣氛實在算不上歡喜。
莫逸走過去,跟他一同坐在‘床’邊,吳臻帥別過眼明顯心虛又心不在焉的模樣,而莫逸則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他伸手攬住吳臻帥,將頭擱在他的肩膀上,輕聲道:“阿祁,我今天真是高興。”
“你現在,已經是我的皇後了。”
吳臻帥僵硬著身體,在他進一步動作時,開口道:“我們先喝了合巹酒吧。”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不敢看他,隻是向著別處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