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蘭突然覺得煩透了,她急燥,她無奈,她恨不得過去踹嶽陽兩腳,衝他大喊幾聲,可是她沒理由這麼做,她隻能打著手電跟在嶽陽後麵朝門口走去。這種遇事煩燥的感覺跟隨她好多年了,若是沒人搭理她還好,但要是有人不識趣的去激怒她,她一定會像一隻發瘋的老母雞不分青紅皂白的把那個攻擊她的人啄死,就算明知自己不是別人的對手,她也決不容許別人騎在她的頭頂上指指點點,可嶽陽安靜的像隻沉睡的老貓,沒有半點動靜。
沈湘蘭心中積聚的煩燥無法發泄出來,硬是使勁地拿手指甲來回刮著手電筒的外殼,她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很疼,握手電的手也有些麻了,可是她卻刮得卻更放肆了,她漸漸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疼痛,因為那種煩燥的感覺讓她沒有辦法解脫,隻有這樣的自虐才能讓自己好受一點。
“嶽陽,你認得這石室的路嗎?”
“我又沒來過這兒,怎麼會認識!”
“那你就這麼亂走,萬一迷路了怎麼辦?”沈湘蘭說這話是想故意激怒嶽陽。
“要是你覺得走這路不對的話可以不用跟來,咱們大不了各走各的。”
“哼,你想激我走,沒那麼容易,我今天還就死皮賴臉的跟定你了,我現在要是跟你分頭走了,我跟誰去動嘴吵架!”
“沈湘蘭,你這是想倒貼給我啊,雖然我以前對你挺感興趣,但今天沒那心情,你也甭想法引誘我了,我不吃那套。”
“嶽陽,你個混蛋,你不是人,我要殺了你。”
“沈湘蘭,你別在發瘋了,有用嗎?你有力氣發瘋還不如想想辦法怎麼出去,你要是累得走不動了,可沒人背你!”
沈湘蘭很長時間沒找到人發火了,她覺得這時候終於找到了對手,趕了兩步跑到嶽陽背後,猛地抬手在他頭上抽了一巴掌,嶽陽也生氣了,轉過身抓過沈湘蘭的手,怒道:“你幹什麼,你真瘋了嗎?”
“沒錯,我就是瘋了,我想死,我想死啊,你給我滾!”
嶽陽看著麵前這個曾經美麗妖嬈的沈湘蘭,他不明白為什麼她會這樣歇斯底裏起來,她真像個瘋女人,他甚至覺得有些煩了,他靜靜地凝視著沈湘蘭的眼睛,無奈的笑了笑,輕聲說:“湘蘭,你怎麼了,為什麼發火呢,你難道腦子真被摔壞了嗎?你看看自己以前是多麼美麗迷人,我第一次在天山腳下看到你的時候就想得到你了,我這三十幾年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合我的意,但是我一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對自己說‘是了,就是她。’可是現在你好好看看自己,像個什麼,瘋婆子,你以前的風韻呢,為什麼不把它們拿出來迷惑我呢?你是覺得我不配,還是你的信念和理想真的都死了,你醒醒吧,別跟自己過不去了,幹嘛要死呢?你看咱們兩人端著蠟燭站在這石室裏沒人打擾,不是很詩情畫意嗎,等咱們出去了,我們去看看外麵青蔥的山穀,白皚皚的雪峰,它們都是多麼迷人啊。”
沈湘蘭不在言語了,她搖了搖頭,又不斷的點著頭,她並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要發那麼大火,她看了看嶽陽的眼睛,又低下了頭,因為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