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江心閣有一場食評會,明天晚上下班後陪我去買衣服做頭發,後天陪我上戰場。”

“食評會,你也感興趣啊!”唯薇一想到這個大小姐旺盛的精力非常人能及,十有八九明天晚上要忙到淩晨幾點就很頭大。

“是因為江心閣啦。那個人是江心閣的老板,明天他要搞一場食評會,以此來決定將來一段時間江心閣的禦用師傅和特色茶點,這麼重要的機會我怎麼能夠錯過呢。”芹芹一臉花癡狀。

唯薇忍俊不已:“好啦,看在是那麼重要的一個人份上,我舍命陪君子。”

芹芹開心得不顧身上隻裹著浴袍,蹦跳著跑到唯薇麵前,抱過唯薇,狠狠地在唯薇臉上印上了一灘口水:“真是愛死你啦。”

唯薇微笑地默歎,難道有父母的孩子的愛比較多,動不動就可以泛濫成災,每次都要來禍害我。

一個月前,芹芹剛考到航海照,一個人得意洋洋地跑到薔源市的海邊駕著自家的遊艇說是要體驗一個人自由翱翔的感覺。可是正當芹芹得意忘形、豪氣萬丈地揚言要闖蕩江湖的時候,遊艇很不配合地沒油,停在了海麵上一動不動,更悲劇的是,離海岸已遠,手機信號極弱,無法呼出。慷慨激昂的貝多芬第九交響曲頓時變成緩慢悲傷的二泉映月。

天色已暗,芹芹在海麵上足足等待了四個小時,等到絕望得以為自己這一生就要這麼結束的時候,一架遊艇駛來,船上的人用喇叭喊道:“船上有人嗎?”

芹芹耷拉的腦袋立馬抬起來,有救星!然後奔跑出去,夜間海上的風很大,晃得人重心不穩,數個小時未進食、疲憊加焦慮的芹芹一個踉蹌跌倒在甲板上。

這時,一個高大的人影跳到芹芹的甲板上,一個箭步過去拉起芹芹:“你沒事吧?是不是遊艇拋錨了,等了多久了?”

男人的細聲細語和溫柔的臂膀是那麼讓人覺得溫暖,芹芹躺在他的懷裏居然像個小孩嗚嗚地哭起來:“不知道等了多久了,都已經天荒地老了。”

芹芹此時帶著哭腔的幽默對白就好像兩人相識已久,男人不禁覺得懷裏頭的這個小女生很可愛:“現在天也荒地也老了,跟不跟我走啊?”

芹芹擦了擦眼淚:“當然,我都快餓死了。你那有吃的嗎?”

男人微笑地應答:“有。”

男人看著芹芹風卷殘雲般地掃蕩完一盤食物,微微一笑:“還要嗎?”

芹芹一邊搖頭,一邊細細地打量著麵前這個男人。他個子很高,一身休閑裝扮也掩蓋不住身上的儒雅氣質,年紀看上去比芹芹要長一些,成熟穩重但也不失青春神采,眼睛不大,笑起來的樣子卻很溫柔。用芹芹跟唯薇描述的話來講,這樣的男生吃飽的時候看到了也會流哈喇子。

男人看到芹芹一副有點呆若木雞的樣子,又笑道:“我叫林楓。你呢?”

芹芹趕緊從剛剛的失重狀態調整過來:“我叫莫芹芹。”

後來,芹芹添油加醋地跟唯薇重播說,那一夜的海風很涼爽,他和她兩個人挨著站在甲板上,聊天文聊地理,聊體育聊政治。林楓告訴她,他在江心有家店叫江心閣,他喜歡海風鹹腥但自由的味道,所以經常一個人出海航行。最重要也最讓她欣喜的是他現在還是單身。望著岸邊的燈塔一點點的靠近,芹芹說真希望時間就停在那一刻到永遠。

唯薇被芹芹認真的表情給逗樂了,打趣道:“三月初,夜間的海風還涼爽,凍死人了。你想跟他兩個人站在甲板上變成冰雕啊。你願意,人家還不一定願意呢。”

然後芹芹就假裝生氣地用枕頭砸唯薇:“你個死丫頭,總要把那麼美好的一件事情說成幹巴巴的鹹菜,沒有一點浪漫的細胞。”

晚上與林光華的接觸讓唯薇有點心緒不寧,總覺得這個男人有點奇怪,對自己了解得似乎有點過多。

身邊神經一向大條的芹芹早已呼呼睡去。唯薇摸了摸掛在胸前的戒指,那是父母留給她唯一的信物。唯薇常在無助迷茫、忐忑不安的時候,把它握在手裏,以此來獲得更多的勇氣和信念。

這一夜,唯薇又把戒指拽在手中,然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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