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照不宣的說了很長時間。
直到把所有事情都說完,蕭良庸知道自己沒理由再待下去而不去救人,隻好準備走。
“你不用擔心,我活了這麼多年,還不至於一個朋友都沒有。”
這是薛通山的話,蕭良庸不知道他是安慰自己,還是的確有信心。但也隻能離開,直到此時,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是一個和薛通山年紀相仿的中年人,走進來對蕭良庸略一點頭,蕭良庸就聞到了這個人撲麵而來的藥香味。
這人是個大夫,毋庸置疑。
薛通山見到老友,笑著介紹:“老友唐荒。這是我弟弟,蕭良庸。”
唐荒嗬嗬一聲坐到薛通山身邊,道:“這一把年紀你不想著成親,還折騰什麼。怎麼又惹到武陵城的人呢?”
說著搭上了薛通山的脈搏,歎了口氣:“經脈盡斷,‘行雲流水’畢竟太過強橫,讓你別用總是不聽。不過也好,沒了修為也就不折騰了。”
薛通山笑道:“大敵當前,顧不了那麼多了。”
唐荒冷哼了一聲沒搭理薛通山,看了一眼蕭良庸,道:“還在這杵著作甚?今晚事情做完了?”
蕭良庸不知所措,這個突如其來的大夫怎麼好像和薛通山關係很好一樣,而且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
還未回答,唐荒才又道:“薛通山這裏你就不用擔心了,有我在。隻不過今晚他是不能再打了,剩下的事情,隻能由你去做。”
蕭良庸愣了愣,又看了一眼薛通山。
薛通山一臉無奈。
“薛大哥,他們剛才說你是一樁舊案的要犯。”蕭良庸道,“我不是很喜歡他們。”
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回答,薛通山和唐荒相視一笑。
“小子,不要衝動。”唐荒道,“今晚武陵四宗來人太多,你不是對手。”
蕭良庸沒有說話,他知道唐荒是薛通山的好友,但是,他隻尊敬薛通山。
薛通山知道勸蕭良庸置身事外已不可能,便問唐荒道:“武陵四宗來了多少人。”
“風宗曹越,林宗許星侖,火宗李哲暉,山宗餘亭。各領五十弟子,已經接管了永安。”
“這四個人……我怎麼沒聽過?”
“你上哪聽過?”唐荒沒好氣的說,“你記憶中的武陵城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這幾個人,除卻曹越是風宗二弟子,另外三個都是當前護法四宗的大弟子。”
“你知道我不是這意思。”薛通山道,“四神護法,一個沒來?”
唐荒沉默片刻,才道:“他們似乎料到你今晚必定重傷,整個永安,若你傷了,那就無人可以抗衡這些成群結隊的先天高手了。”
“是啊,誰料到陳展陽手裏會有那樣一道陰雷神脈?”薛通山歎了口氣,“永安怕是保不住了。”
唐荒這時才道:“這些年你管得太多了,你不是什麼守護神,不可能永遠護著永安不被武陵城控製的。”
薛通山苦笑了一聲。
蕭良庸有些疑惑,這個武陵城的人,似乎怎麼看都不像是衝著秦良來的,聽唐荒話裏話外的意思,竟然是衝著薛通山來的?
就在此時,突然門外一陣腳步聲亂響,未等蕭良庸反應過來,就衝進來兩個滿身傷痕的永安宗學弟子。
“薛先生……您果然……果然在這裏。”其中一人虛弱至極,連站都站不住,一下跪在薛通山麵前,“求您救救老師吧,武陵城的人……我們攔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