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展陽和秦良這些人,明明不是薛通山的對手。卻三番五次通過其他事情來影響他的心神,陰謀詭計,狡詐惡毒。蕭良庸突然沒來由的對秦良一行人十分厭惡。
但就在蕭良庸擔心的片刻,薛通山說了句話。
隻聽薛通山突然說:“林彬語在哪裏?”
陳展陽一愣:“聽到您恩師的消息,還是隻關心一個女人嗎?”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個道理我不用你教。”薛通山冷冷道,“正是因為我相信他老人家這麼做一定有原因,所以我不想聽你在這裏聒噪,更不會去質疑他老人家的決定。”
“至於我和濟長雲的關係,你們更加無法理解了。”薛通山道,“不是所有教導你的人都是恩師,我與濟長雲,說是朋友也好,說是對手也好,總之,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
“但無論師父和濟長雲兩個人最後如何,有一點我可以完全確認。”
說完這句話,薛通山的背影再次挺拔起來。蕭良庸這才恍然,自己對薛通山的擔心是多麼的愚蠢,這樣一個對生活抱有善意的男人,一個經曆了無數風雨還能保持這種心態的老男人,怎麼會被別人三言兩語就打亂心神呢?
陳展陽問:“哪一點?”
薛通山笑道:“長輩的恩怨,與我無關。這一點,也一定是師父和濟長雲的共同想法。”
陳展陽麵色微變,卻似乎沒法接話。
說完這句話,薛通山似乎輕鬆了一些,笑道:“更何況,現在隻有你站在我麵前,那就意味著,師父沒有跟你們回來。也就是說,師父仍然像當年一樣渴望自由,這一點沒有改變。而很不巧,這正是最重要的一點。”
陳展陽麵色一沉,還是沒有說話。
“你問我為什麼隻關心一個女人嗎?”薛通山道,“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像你們這種為了虛無縹緲的所謂神明能夠背叛朋友、舍棄家人,不擇手段的畜生。怎麼會懂這些事情?”
“所以,我告訴你吧。”薛通山道,“你們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甚至於,你們也高估了我的師父。師父他們四個人,即使是互相之間,也無法殺掉對方。你以為,我會不懂這一點嗎?”
不是不會殺,而是殺不掉。
陳展陽自然聽懂了他的意思,道:“這就是您現在還能泰然處之的理由嗎?”
“不,”薛通山道,“你們已經成功激怒了我。”
蕭良庸一怔,不知為何薛通山會這麼說。
“雖然長輩不希望我介入他們的恩怨,”薛通山一字一句的說,“但你們的行為,真的已經不能算是人了。我居然一開始還想著要手下留情,實在是可笑。你們認為,惹我發怒有什麼用呢?心神不穩自然是大忌,但你們實在差的太遠,就算我因為憤怒而衝昏了頭腦,你仍然沒有一點機會。”
陳展陽似乎察覺到薛通山要做些什麼,全身繃緊,凝神戒備。
薛通山沒有回頭,卻突然冒出一句:“好好看,好好學。”
蕭良庸一愣,這是說給自己聽的,連忙大聲應道:“是!”
這句話說完,薛通山不再說話。
一道精純的白光突然從薛通山手中衝出,如同流雲飛瀑,在他手上跳躍旋轉,最後不斷從他手掌吐出四尺長度又再次收回體內。
如此往複,源源不絕。
乍看上去,像是一把水流而成的刀。
屋內的氣勢忽然為之一滯,略帶一些莊嚴的威壓慢慢出現,蕭良庸精神一振,這正是那天晚上,薛通山展現給自己看過的神奇現象——行雲流水,富川刀!
那光亮十分柔和,可氣息卻強橫至極,陳展陽目露警惕之色,說道:“多年不見,您的修為又更勝從前了。”
薛通山冷笑一聲道:“其實,你們對於力量一無所知。”
說罷右手揮起,平平淡淡一刀向前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