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不知道,濟平安心裏想,但是身後長劍的示警讓他不敢絲毫大意。可自己已經答應了蕭良庸,如果要反悔,好像很不合適。
一時沉默。
終於,濟平安還是實話實說:“我不能進去。”
“為什麼?”蕭良庸奇怪。
“這裏麵,”濟平安皺著眉頭斟酌著用詞,“很危險。”
說罷也不等蕭良庸再說什麼,因為身後的長劍震動越來越厲害,已經有些蠢蠢欲動了,他轉身就走。
蕭良庸大聲叫道:“你去哪啊?”
濟平安頭也不回,也沒有在回答他。
蕭良庸不知道濟平安為什麼就這樣走了,但是看他決絕的回頭,心想這個古怪的家夥又犯什麼毛病,心下也有點不悅,自己進了通山新府。
他說自己家很危險?蕭良庸看著這個他在永安縣裏最熟悉的地方,哪裏危險了?自己都住了好多天了。
他有些煩躁和憤怒,但是沒有忘記去找薛通山報告今天的情況。
薛通山就在書房裏,似乎是等著他。蕭良庸被他訓過一次,再也不敢輕浮自傲,神色語氣都十分的平靜,告訴了薛通山今天的測試他通過了。
薛通山讓他坐下,看著蕭良庸故作淡定的臉,突然笑道:“開心嗎?”
不開心是假的,到現在為止,蕭良庸才覺得自己的能力得到了一點承認。倚河詩魁不算數,那隻是自己剽竊的東西。唯有今天通過尖刀選拔,他才感覺自己不是那麼沒用,至少那種被薛通山照顧的慚愧消散了不少。
畢竟自己還是不錯的,才五個人通過了測試,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他也笑道:“挺開心的。”
薛通山似乎有心事,這從他故意找話題跟蕭良庸開玩笑就看得出來,不想氣氛受到自己心情的影響,所以強行活躍氣氛。
於是蕭良庸謹慎的問:“薛大哥你不高興嗎?”
“沒有,”薛通山驚訝於蕭良庸感覺的敏銳,這家夥心思快要跟小鬼難纏一樣精了,“明天就要對戰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蕭良庸沒想到薛通山會這麼說,從頭到尾,薛通山都致力於讓蕭良庸自己體悟,除了偶爾在言語上點撥一下,還真沒有這麼直白的表達過要幫自己的話。
當下想了想,薛通山那日威風凜凜的光刀,肯定是個高手,不問白不問,於是就把自己對於靈氣的理解,告訴了薛通山。
薛通山揚眉道:“你是說,靈氣對於你來說是風?”
蕭良庸道:“很可能是。”
“那也隻是可能,”薛通山道,“既然你已經悟到了這個份上,我們不妨談談這個問題。不過這件事要談,就得說到你以前的事,你確定要談嗎?”
蕭良庸一凜,不禁想起在山東那頭跟囚犯沒什麼區別的生活,有些猶豫。
薛通山沒說話,等著他的回答。
片刻之後,蕭良庸道:“可以說,反正我都出來了,這輩子我也不會回去。可是薛大哥,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薛通山笑道,“既然你覺得對你來說風就是靈氣,我不妨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對於所有修行者來說,靈氣什麼都不是,靈氣就是靈氣。”
蕭良庸有些意外,這和薛通山一開始說的不太一樣。他說過每人對靈氣的理解是不同的,而且,靈氣就是靈氣這句話又該何解?
“修行者是可以感應到靈氣的,每個人都可以,所以靈氣對他們來說,雖然也無形無質,但他們就是可以借助天地靈氣來修行。”薛通山道,“所以在靈氣是什麼這個問題,對於這個世界普通的修行者是不成立的。他們不需要去探索靈氣是什麼,就可以使用。”
蕭良庸被這話震住了,如果是這樣,那意味著什麼?
“這就意味著,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樣。”薛通山神色嚴峻,“你當時告訴我你不能感知靈氣,這很正常,因為對於這個世界的靈氣,你原本生活的地方的人,是感覺不到的。”
蕭良庸一下就變得十分的緊張,因為如果自己的身體,還在受到那個世界十幾年生活的影響,那自己逃出來的意義,就不大了。
薛通山繼續說道:“這裏的靈氣,對於你來說,就是空氣。所以你理解成風,也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