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這樣,蕭良庸心想,那意味著什麼?
我想錯了,方法不對。蕭良庸心道。
他突然想起了剛才自己琢磨的問題,靈力強弱不是分際之處。
什麼才是關鍵?
薛通山那個晚上一直在強調的話,回蕩在他的腦海裏。
理解,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理解。
對什麼的理解?
對靈氣的理解!
蕭良庸突然明白過來,這次的挑戰,不是在於靈力的多寡,而是在於對靈力和靈氣的理解。
他想通這一點,忽然感覺眼前的石頭有了些許變化。
光芒開始不那麼耀眼,而是逐漸清晰。清晰地沿著紋路流動著,金色的光芒,就像融化的黃金,緩緩地開始流淌。
而自己的靈力,終於不再是泥牛入海,而是多了一絲回應,就像石頭內部也生出了一股反抗的力道,在緩慢的將自己輸入的靈氣向外推。
回應?蕭良庸被自己這奇怪的感覺一愣,誰給我的回應?
難道是這塊石頭?
他來不及想這麼多,而是仔細去感受那個回應。
自己的思路是沒錯了,這道題,就是在考驗自己對靈氣的理解。
那麼問題來了,靈氣是什麼?
那個宗學老師眼神再次一變:“他看到了題目!”
南海監督微微點頭:“是的,他看到了,接下來就看他如何解答。但不管怎麼樣,做到這一步,已經足夠進入尖刀班了。”
“難道他還能解出來?”宗學老師不可置信,“不可能啊,這塊石頭,南海將軍說過,是無法解開的。”
“對,將軍是說過。”南海監督麵色沉重,“因為這個問題本來就無解。靈氣是什麼,靈氣就是靈氣,沒有其他的解釋。所以這次的考試,不在於靈氣的理解,而是隻要能夠看到這道題,就算通過。”
“韓牧和祝子楓最快;尹天解題過程中破境,獲益最多;那個黑衣少年最輕鬆,我甚至都沒有看出他本身的境界;而現在這個家夥,看得最清楚。”
南海監督看著場間的石頭和少年,喃喃道:“有點過於清楚了。”
蕭良庸發現自己在跟一塊石頭較勁,這石頭生出的反抗力道,越來越大,但始終保持一個微妙的平衡。
進不得,出不得。
他已經相信,這個石頭被施加了什麼奇特的陣法,所以有點靈性。既然還在對抗自己,就說明自己的思路還是有問題。
靈氣是什麼。這個問題自己並沒有答上來。
他有些懊惱,靈氣似乎可以是花香,可以是月亮。但這都是薛通山的比喻。
接著他自己有過猜想,可能是水,他跳進了湖裏,然後發現這是個笑話。
那到底靈氣是什麼,如果說薛通山沒有說錯,那麼靈氣對於不同的人是不一樣的。
蕭良庸忽然如夢方醒。
等等!
既然靈氣對於不同的人來說是不一樣的,那有可能對於薛通山和我,也是不一樣的。
也就是說,薛通山說的不一定對!
蕭良庸被自己這個想法給震驚到了,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薛通山的話,自從前一天晚上看到那奇跡的光刀之後,就更加深信不疑。
哪句話?
蕭良庸當時問他:“為什麼我們看不見靈氣?”
薛通山回答:“良庸,你能看得見風嗎?”
他說靈力不是風,這隻是比喻。
那自己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又是怎麼回事?!
但如果薛通山說的“靈氣對每個人來說是不一樣的”這句話成立。
那麼,他有一句話就不成立了。
靈力不是風。
蕭良庸心想,這句話不對,至少不一定對。
靈力,為什麼不能是風?!
隻聽到“轟”的一聲,那塊巨石被一股無形的氣浪掀翻到了空中,翻滾之後,落到了幾米開外。
蕭良庸驚訝於這塊石頭的表現,莫名其妙,自己隻是想到靈力可能對自己來說就是風,然後輸出的靈力和石頭內部反抗的氣流產生了碰撞。
石頭就這樣飛出去了。
尹天九死一生才堪堪舉起。
濟平安雖然輕鬆,但也是微微離地。
但是自己什麼都沒做,隻是想通了困擾自己的一個問題,石頭就飛出去了。
蕭良庸莫名其妙。
場間所有人,目瞪口呆。
蕭良庸不管這麼多,他覺得自己好像終於通過了考試,轉過頭問那個宗學老師和南海監督,“請問,我通過考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