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牧扶著受傷的尹天在一旁休息,輸入靈力給好友療傷。
蕭良庸見濟平安已經在石頭前準備好,凝神觀看。
不知為何,他雖然和這個少年短短幾分鍾就發生了爭執,但是卻沒有產生對他的反感。濟平安骨子裏的孤傲,讓他顯得很孤獨,這種孤獨,在蕭良庸看來是有些可憐的。
至少,他自己就無法承受這種孤獨,所以他會接受別人的好意,也會接納別人成為他的朋友。
例如薛通山,薛小川,或者也能算上林、曹、李三個女孩。
但濟平安不是,蕭良庸很明顯的能感覺到,這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就屬於那種天生就愛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性子,別人的幫助,別人的善意,他不需要,或者說他不屑於需要。
他就像一棵沙漠裏孤獨的胡楊,什麼事,仿佛都能靠自己解決。
這種對濟平安的感覺,其實來的沒什麼道理。但有些人的性格就是如此的鮮明,鮮明到不需要太長時間,你就能察覺他是什麼樣的人。
比如現在一言不發站在場間的濟平安。
蕭良庸心下在對比剛才看到的兩個人測驗的情形。
這塊石頭,到底在檢驗修行者的哪種能力?或者說,究竟要怎麼樣,才能搬起這塊石頭?
靈力的強弱嗎?也許這是其中的一環,但不一定是最重要的。蕭良庸心裏一直記著薛通山說過的話:靈力的強弱,不是分際之處。
他仔細的思考過,這句話的意思,不是說靈力不重要,而是說,靈力不能決定一切。
靈力的強弱,是修行者境界的具象化體現,是表現形式的一種。
所以,應該還有內在的因素。
這就意味著,有一些事情可以左右靈力。
那到底是什麼因素,在左右靈力?
蕭良庸皺眉苦思,他察覺自己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關於靈氣和靈力的關係,以及靈氣到底是什麼。
這時候,場間的濟平安竟然已經舉起了那塊石頭!
好快!
眾人的驚呼聲中,濟平安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沒有吐血,也沒有皺眉,也沒有表現得任何難受。隻是靜靜的看著這塊石頭,那上麵的紋路就開始發亮,也沒有什麼太多的異象出現,石頭竟然就離開了地麵。
接著石頭落地,濟平安走了回來。
這一來一回,蕭良庸還沒從思考中回過神來,就看到黑衣少年走到他眼前,淡淡說道:“輪到你了。”
所有人都忘了叫好,因為濟平安之前的兩個人,一個爆體身亡,一個險死還生。
他們萬萬沒想到濟平安居然如此輕鬆的就完成了挑戰,一身黑衣意味著他不是永安宗學學子,是一個散修,年紀這麼小的散修,僅僅在這次尖刀選拔中,表現得比所有人都要好。
尹天和韓牧都掩飾不住驚訝的神色,尹天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剛才的擔心,仿佛對於濟平安來說是多餘的,半晌,才問出一句話:“怎麼樣?”
濟平安道:“一切如常。”
好像他麵對的不是剛剛才收割掉一條人命的險惡挑戰,而是喝口水那麼簡單。
不管如何驚訝,都該輪到最後一個人上場了。這是今天的最後一人,不是因為他來得晚,隻是因為沒有人再有挑戰的欲望。
祝子楓和韓牧,修為都遠勝其他學子。他們通過,不能代表挑戰輕鬆,而是隻能代表他們的修行天賦。
尹天是學生中的領袖,勤勉嚴謹,境界穩固,險死還生破境通過。
濟平安是散修,一個謎一樣的少年,輕鬆的通過了考試。
這些,都讓這次的尖刀選拔,充滿了未知數。
尹天對蕭良庸的建議,是量力而行,其實,這四個字,也是絕大多數學子的心態。沒有必要拿命去拚一個參加南海大比的可能性,別說通過選拔的可能性很小,就算進入尖刀班,明天還要麵對來自南海、象郡的修行者。
今天的選拔都如此艱難,何況明日對戰?
所以隻剩下蕭良庸一個,作為最後的挑戰者,麵對那塊石頭。
蕭良庸看著石頭上的紋路,雜亂無章。
此時靠近,他才發現石頭比自己想象的要大。石麵不算太高,但是很寬,比家裏吃飯的桌子還要寬。
他確信,石頭的玄機在紋路裏。
但到底是什麼呢?
蕭良庸不知道,他決定先試試看。
沒有人知道,對於他來說,聚集靈力,控製靈力,都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所以當尹天看到蕭良庸舉起右手,捏成劍訣,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仿佛十分辛苦的時候,忍不住有點擔心:“聚集靈力都這麼困難?”